“冬生啊,快上炕坐。”一个雄浑的声音热情地招呼着。
是石虎他伯石大山。
石大山个头不高,甚至在女人里都算矮的,但手臂很粗,地里的粮食也比总别人家长得旺。
李冬生跟他没什么交集,只听说石大山过去跨过鸭绿江,手上染过豺狼的血。
还因为表现良好,团长奖励了他一块缴获来的表。
那块表石大山现在也戴着。
李冬生脱了鞋,上炕坐下。
大家刚坐定,石大山就迫不及待地给李冬生倒了一碗酒。
“听说你今儿个打着狍子了,可真有本事,叔敬你一杯。”
李冬生赶忙端起碗:“叔,您可别夸我了,这都是运气好。”
石大山一口酒下肚,“嗐,进山谁不是赌运气,连续两天有运气,那就是本事!”
“来!喝!”
李冬生还被上一口呛得直咳嗽着,石大山已经又把碗举了起来。
等张翠莲把主食端过来时,李冬生已经喝得头晕眼花,但石大山看上去跟没事人似的。
“你瞅瞅你,咋一点分寸都没有呢!”
张翠莲瞅着石大山,没好气地用筷子轻轻敲了敲他的手背。
“哈哈哈——这不是高兴嘛!”石大山咧嘴一笑,露出几颗不太整齐的大黄牙。
“来!冬生,可劲儿吃肉!”
说着,石大山就跟打仗似的,不由分说地夹起一大块肉,一下就丢进李冬生碗里。
根本不管李冬生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自己刚在家吃过饭了。
李冬生实在招架不住,哭笑不得地说:“叔,我真吃不下了,再吃可就该吐出来了,那多糟蹋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