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令铎蹙眉乜他,问:“怎么就不能是你去探他的底?”
“啧!”叶夷简不满,“我去?那我也得有理由去啊?我平日里跟他薛清无冤无仇的,也谈不上什么交情。”
“那我……”
“你不一样啊!”叶夷简抢白,“他对姚师傅不是有点那种意思吗?你就以嗯……前夫的身份去会会他,这也说得过去吧?”
“哦?”眼前的人挑眉,怒极反笑地看向叶夷简,“这么说,等令菀相看的时候,你也该跟着去参谋参谋?毕竟你也是她没能瞧上的倒霉竹马?”
封令铎冷哼一声,撩袍下车,气冲冲地走了。
车里的叶夷简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火冒三丈地指着那个浸入夜色的身影吼道:“你说谁是没被瞧上的倒霉竹马?!还有相看什么相看?她敢去相看,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封溪狗你给我回来!话说清楚!”
第43章二合一和媳妇冷战到底!
几日后,待姚月娥规整好上京的一切,便拿着薛清给的荐书,逐一去拜访了名帖上的瓷器匠人。
马车停在汴湖旁的一间深宅外,季夏的时节,树荫蔽日,芙蕖映天,小院雅致清幽,一见便知主人是个风雅之士。
姚月娥向门房递了荐信和拜帖,有些紧张地道了句,“劳烦。”
那门房先是一愣,看看手里的荐信,又看看姚月娥和齐猛,有些踟蹰地确认了一遍,“请问哪位是姚师傅?”
“是我。”姚月娥笑着点头,却见那门房的眼里不知为何浮起一丝错愕。
然而他没说什么,只拿着拜帖去了,半晌,待门房从院内回来,脸上的错愕变成了难以遮掩的赧然。
他将拜帖和荐信都退还给姚月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家先生今日不便见客,那个……姑娘不如改日再来?”
言讫也不多解释,兀自便要关门。
“啊、啊?稍等!”姚月娥反应过来,抢先扶住了门扇,追问那门房到,“可否告知一下,先生是因何缘由不能见我?若是要改日的话,又是改到哪日才好呢?”
那门房一听犯了难,支吾着道:“这……主人的事,小的我也不敢多问,姑娘不如等几日再来碰碰运气吧?”
说完,那门房果断地合上了宅门。
姚月娥不明所以,总觉得这件事透着股古怪,可偏生她又说不出来。于是她转身看了看同样一脸不解的齐猛,招招手对他道:“走吧,去下一家。”
可是接下来的拜访,不出所料都不顺利。
主人家不是以有约不便为由推脱,就是门房直接告知,主人带弟子出门采风,不知何时才归。整整一个上午下来,两人走访了五六位瓷盏名家,却连一个人的面都没见着。
“师傅……”齐猛有些丧气,看着最后一张荐信问:“这个叫张廷怀的,我们还去拜访吗?”
姚月娥蹙眉不语,半晌才若有所思地回了句,“去!不过……”
她思忖着道:“这一次,换你去递荐信和拜帖。”
马车驶过蜿蜒的小路,不多时,便来到了张先生位于上京城郊的宅子。
按照约定,这一次是由齐猛向门房递去了荐信和拜帖。那门房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便进去传话了。
须臾,姚月娥便见他笑着小跑而来,伸手延请两人入内。
姚月娥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脚步刚起,却被那门房伸手给拦住了。
“姑娘止步,”他语气温和地道:“这荐信是薛老板写给姚师傅一人的,故而我们先生,也只接待姚师傅一人,还望姑娘……”
“可是,”姚月娥望着那门房道:“我才是这荐信上的姚师傅。”
“啊?!”
话一出,那门房大张着嘴,登时就愣在了当场。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似是窘迫于方才的这场乌龙,一时竟连缓和气氛的话都想不出来。
姚月娥却不以为意地掸了掸裙角,问:“敢问,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那门房为难,可到底碍于颜面,还是将两人都领
进了门。
张先生的宅子不大,穿过一道垂花门,就到了他平日里休憩见客的内院。而今将至午时,院中有学徒几人,想是一早忙完,要去膳堂用饭的。
门房让姚月娥和齐猛在门外稍等,自己进去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