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陵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
随后才单手托起小皇帝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陛下多虑了,这大雍的江山姓谢,不姓冯。」
小皇帝怔怔地看着他。
并不知道他这是答应了还是拒绝了。
「若是陛下召臣来,只为这事?,那陛下便多虑了。」
谢无陵笑?了,又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有臣在,陛下可以安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无需担忧。」
不等?小皇帝开口,谢无陵便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若是陛下没有其他是,那臣先告退了。」
「谢司马。」
小皇帝见目的还未达到,想留下谢无陵,却见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广阳殿。
小皇帝挫败地坐回到位置上。
「谢无陵这是什么意?思?他莫不是想要杀掉我,自己坐上位置?」
内侍安抚道:「陛下莫要担心,有先祖的诏令在,谢无陵回建康就?已经?犯了大忌,哪里还敢谋朝篡位?」
…
等?出了宫门,谢无陵方才朝周阴问?起:「陛下的生父是谁?」
周阴回答:「交州的宣王。」
谢无陵思忖了须臾。
他虽然听过?宣王的名头,但对?此人并无印象。
周□□:「当初先皇登基时?,冯太后掌权,他便自请去了离建康最远的交州,司马对?他不熟悉,也是人之常情。」
谢无陵:「那此事?,你怎么看?」
周阴知道谢无陵问?的『此事?』,是新皇意?图扳倒冯太后一事?。
他沉思了一瞬,道:「司马,太皇太后权势早已不同往日,朝中所用的之人也寥寥可数。陛下这么做,无非是先掰断枝丫,再砍掉大树。只是陛下年纪尚小,断然不会有这么独到的见解,怕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想起那会儿?在广阳殿时?,陛下屏退了左右,却唯独留下了贴身内侍。
谢无陵忽地笑?了。
看来这小皇帝并非是人人能拿捏的软柿子,不管此事?是他的意?思,抑或是有人指导,都表明了,他们都想除掉自己。
「司马。」
周阴忧心,「此事?我们该如何应对??」
谢无陵收敛了唇角的弧度,「自然是趁着他羽翼未丰之时?,折断他的双翼,去查查陛下身边的内侍。」
「是。」
周阴了然,自然是明白了谢无陵的意?思。
…
出了宫门后,谢无陵便吩咐周阴去准备秋猎之事?。他自己则去军营巡视一圈后,才折返回了司马府。
刚至,谢无陵便瞧见了一辆停放在府门前的马车,那马车的拱形上挂着『宇文?』字样的旗帜。
是宇文?府的马车。
谢无陵当即便想到了是谁,他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进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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