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她只以为她一月去一次父亲家是很难做到的事了,后来她才知道母亲家最好也一月只来一次。
她渐渐习惯了,也就没什么好牵挂的。
今天梁静兰倒是回来得早,照例躺在沙发上休息,她正在敷面膜。
林絮之喊道:「妈,我来了。」
她淡淡应了一声。
林絮之每次都不会空手而来,经常带些水果和礼品,就像普通亲戚串门那样。
她将这次带来的火龙果放进冰箱里,看见杨妈在一旁做小甜品,她挖了一碗小的来尝尝。
梁静兰敷着面膜,林絮之在流理台吃着下午茶,谁也没说话。
她和梁静兰的相处时间里大多数都是沉默的。
只是到了下午六点,林絮之觉得待够时间了,就说要走了。
可这时,梁静兰却发话了:「留在这里吃过晚饭再走吧。」
「妈,我不在这儿吃了,我晚上约了人。」
「约了谁?」
林絮之的动作顿了顿,往常,梁静兰不会问这么多。但她还是照常回了一句:「一个同学。」
「上次来这里办聚会的男同学吧?」
梁静兰慢慢揭下面膜,用茶几上的湿毛巾擦了擦,慢慢打开电视,漫不经心地端了一盘水果,用梅花金汤匙舀了吃。
林絮之站在沙发背后,脸色慢慢变阴沉,一动不动。
她知道,那天她在那辆车上做的动作,梁静兰应该知道了。
那也就说明,那个男人应该出事了。
梁静兰是聪明人,她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是一场意外事故。
「你没有什么话打算跟我说的吗?」
林絮之微笑道:「妈妈想听我说什么?」
「宋枳的事,是你做的吗?」
「什么事?妈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而梁静兰忽然转头,那双眼睛吊捎着,迸射出的冷光像冬日雨后的青石台面那般冷硬丶尖锐。
林絮之就这么迎面对上她的目光。
梁静兰的气场强势,鲜少有人在她这种目光的注视下挺过十秒。
「你想知道宋枳现在怎么样了吗?」梁静兰道。
「我不知道宋枳是谁。」她如是道。
「絮之,你不用装。那天早上,宋枳开车下山时,刹车失灵,如果不是门前那棵槐树,他早就死了。」
林絮之的喉咙微微动了动,吞咽着。她的脸色僵硬,不是惧怕,而是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为了不让自己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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