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知道红叶有所图,为何还要这样做?奴婢怕红叶她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来。」温嬷嬷不解道。
「那日李红渔惨死在浣洗院,得知本宫拿下了掌事嬷嬷,本要一头撞死,是本宫救了她,当日我只是让她去内务府挑几个得力的人,是红叶自己把你从御膳房带出来的。」蓝惜笑了笑难得解释了一句,「温嬷嬷,这只是我对红叶的一个考验,即使红叶不带你出来,我也会接你出来的。」
「不,太后,奴婢心里万不敢起这种心思,奴婢就是担心。」
「温嬷嬷不必担心,红叶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宫里那宫那院的奴婢哪怕是最低等的宫女,皆有往上爬的机会,唯独浣洗院和净洗院的罪奴没有。」
「既然我把她带了出来,红叶又那么急于告诉我她的能力,我想她一定知道些什么,那浣洗院的管事嬷嬷,为何要私扣小太监,扣的还是李红渔?」
「太后,你的意思,宫里有人对这两兄妹下手,可是管事嬷嬷和袁不盐已经杖毙,线索断了。」
蓝惜嘴角翘了翘没有回答温嬷嬷的问题,拿笔继续批阅奏章。
……
江南河道道台府。
晏珏在江南江北两地奔波了一个多月,所见到的灾情远比奏摺上写的要严重的多。
朝廷下拨的第一波赈灾粮食和银两,跟本就没有足额发放到灾民手里,而是一层比一层减少,最后灾民拿到手里的不足朝廷发放的三分之一。
看到衣衫褴褛家破人亡的灾民,无奈之下行强抢本地粮铺商铺,甚至是冲破官府和官兵对峙,死伤无数却更激情灾民的怒火,引发更大的暴动的时候,晏珏迅速查阅了帐册,雷霆出手抓了两个典型,江南府尹曹军和江北府尹秦禹之,就地正法,这才堪堪平息了事态。
接着,晏珏和余治水一起,监督江南江北两地的官员,把灾民重新登记造册,并且在江南和江北两地,临时设立了专门发放赈灾钱粮的机构,统一足额发放赈灾粮和赈灾款。
动员所有灾民尽快回家重建家园,凡,受灾原意提前回家的灾民,可另外领到二两银钱作为修建房屋之费用,免三年赋税。
家中有年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可另外领到二两银子作为养老的费用,家中有两名壮年男子,其中一名可留下协助朝廷灾后重建,每月可领到朝廷发放的工钱。
布告一出,灾民踊跃画押都提前原意回家,余治水和晏珏站在道台府高台上看到灾民背着钱粮,拖家带口返回家乡,对身边这位二十岁的帝王不禁多看了几眼。
「陛下有爱民之心,臣替这些灾民谢陛下。」
晏珏看着身边的余治水,眼底浮现出一抹暗色,「这些日子余大人尽心尽责为灾民做事,江南江北的官员也没有懈怠,赈灾才会顺利进行下去,朕倒是有一点不解。」
「臣,不知陛下所指,恕臣愚钝。」
「为何当日你要阻碍朕拿下与贪污案有牵连的所有官员?只治了江南府尹曹军和江北府尹秦禹之的罪,这其中可有太后的意思?」
余治水看到说道太后两个字,晏珏眼里变成冰刺的目光,仿佛感觉到浑身都结了一层冰。
「启禀陛下,这不是太后的意思,就是臣的意思。」余治水平静的开口。
「这就是你在大丰二十八年和大丰三十三年两次协助赈灾中,学习的经验?」
「是也不是。」说起这两次协助赈灾,余治水眼里飘过一丝不明情绪,陛下问起,他该怎么回答?
这几年太后专政在朝中引起了各种不满,皇帝年二十也只是个傀儡皇帝,提起太后,晏珏眼里的嗜血冰冷,绝对不是上朝时候的儒雅懦弱的皇帝。
「陛下,大丰二十八年和大丰三十三年的这两次赈灾,皆引发了暴乱,源源不断灾民涌进了京城,差点造成了京城危机,尤其是在大丰三十三年,灾情过后还爆发了疫情。」
「唉……到现在臣都记的清清楚楚,京城外尸体无数,埋都无法埋,只能就地堆积用火烧了,臣没有上过战场,恐怕血战之后,血流成渠,尸横遍野的惨状也不过如此。」
晏珏垂下了眼眸,没有打断余治水的话,大丰二十八年正是太后进宫那年,大丰三十三年,太后辅政,太后这又是借这两件事敲打他,二十八年到三十三年这六年,不正是太后一步一步走向人生巅峰的时候么。
第75章太后今天又作妖(九)
「我知道陛下心中所想,灾难之时,官员贪污上下勾结,应该尽数问斩,可,陛下想过没有,官场上每一个官员都如陛下手中的棋子,每颗棋子各司其职,如果将这些官员尽数问斩,朝廷一时半会儿到哪里去找合适人,接替这些人的位置。」
「就算找到了,这些官员远不如本地为官多年的官,什么都不清楚,办起事来,不是撞上了东墙就是撞上了西墙。」
「赈灾不同于其他事,具有时效性,每耽搁一刻,说不定会死更多人,引发更大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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