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用完午膳是半个时辰后的事,姚渊已经歇下。姚渊睡熟后通常要两三个时辰才?会醒来,江砚再?如何清闲都不可能等那么久。
既如此,他便没有?留下来的道理。
于是姚芙绵做出一副体贴的模样:「表哥既有?事情还未解决,不若早些回去。」
江砚看穿她心中?所想?,似笑非笑道:「就?这么着急赶我走吗。」
姚芙绵确实不想?与江砚久待,但这回也是顾虑宣城的事尚未解决完毕,不想?因此耽搁他。
她蹙起眉恼怒道:「表哥怎的如此臆测我的好意。我不过担心你晚些回去天暗,路不好走。你想?留便留好了,赶不及回去耽误正事可怪不得我。」
既被江砚惹恼,姚芙绵也不再?温柔地待他,顺势摆起脸色不再?理会,要去做自己的事。
她经过江砚身边时,手腕蓦地被人攥住,使她不得不停下。
姚芙绵看一眼江砚拉住自己的手,再?抬起眼去看他,语气不如何和?善。
「表哥这是做什么,被人看见可有?辱你我的声?誉。」
江砚薄唇微抿,片刻后才?出声?,语气是不同于方?才?的软和?。
「是我不好,莫气了。」
姚芙绵喉间滞涩,半晌说不出话。
江砚高高在上,何曾待人如此低微过,他近乎讨好的话语让她那点故作的怒气顷刻消散。
左右她即将与江砚分道扬镳,如今闹得难堪于谁都没有?好处。
她抽出自己的手,摸了摸手腕,小声?地说一句「不能全怪表哥」。
她从前对?江砚的算计实在太多,如今江砚不肯信她,揣摩她的用意也属正常。
「表哥快些回去吧。」姚芙绵又恢复她一贯的轻柔语气,「早些处理完宣城的事,也好早些回洛阳。」
江砚今日特意腾了空闲出来,只道一句「无妨」,看着她水亮的眸子说道:「此地是你生长?的地方?,那处你最爱去的水塘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姚芙绵之前为了接近江砚与他说过不少关?于她在扬州的趣事,不想?江砚竟会记得。
她带江砚来到那方?池塘。
池中?的荷花开得正盛,在日光的照耀下格外娇艳,清风吹过,水面?微荡,荷花摇曳生姿。
姚芙绵感慨道:「我们?来得真是赶巧。」
六月恰好是荷花一岁中?开得最盛最艳的一月。
「嗯。」
两人在此静静地欣赏,在初始的惬意过后,姚芙绵后知后觉感到懊恼。
懊恼自己一时心软带江砚来此,她应当?是彻彻底底地与他撇清关?系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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