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侧目,只看到姚芙绵乌黑的发顶,感受到她攥着衣角的手在发颤。
丹阳是自己的地盘,周璞何曾如此窝囊过,已经忍无可忍地要发作。看见姚芙绵哭得柔媚的一张娇靥,顿时心痒难耐。
在过去他几回想?得到姚芙绵都无功而返,听闻她在洛阳已与人定下婚期,不久后便要嫁做人妇,更是令他蠢蠢欲动。
旁的小娘子不管是否已与人成?婚,周璞只要看上的便背地里抢过来,识相的留在府里做妾,不识相的要过之后再?将人还回去,若是要因此寻死觅活,他也不会阻拦。卫国公府他惹不起,周璞可是一早便打算好,这回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姚芙绵,不然等她回去洛阳,他可就?如何都吃不到了。
「姚娘子莫哭,这泪珠子滴得我可要心疼死了。」周璞眼下只看得见姚芙绵,全然忽视了一旁脸色阴沉得犹如煞神的江砚。
「你跟了我,我保你荣华富贵,要风得风。你身旁那小白脸有?何好,估计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你跟我走,今夜我便让你……」
不等周璞说完,江砚唤来侍卫,冷声?吩咐。
「莫要让这脏污再?靠近姚府。」
周璞被侍卫捂住嘴,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直至人被拖走再?看不见,声?音也消失。
姚芙绵暗暗松了口气。
看江砚这态度,周璞怕是不会好过。
「多谢表哥。」姚芙绵嗓音还哽咽着,轻声?道谢。
她哭得面?上都是泪痕,江砚抬手用指腹抹去泪珠,姚芙绵只是僵硬一瞬,想?到江砚才?刚帮过自己忙,不好推拒,便也由他去了。
两人回到姚府,姚渊还在熟睡,姚芙绵问江砚:「表哥遗漏何物件,可寻着了?」
江砚看着她,并不答她的话,只是吩咐人准备回去宣城的事宜。
姚芙绵这才?反应过来,江砚并非在府里留了什么东西,只是想?要与她一道回来。
即便清楚江砚如今待自己的心意,姚芙绵却不会动摇半分。
她感激江砚今日的出手,但也仅仅是一句感激,不会因此生出旁的心思。
他们?各有?各的命数,好比她会与宋岐致成?婚,两人往后琴瑟和?鸣,而江砚也会迎娶与他门第适配的贵女,将来当?他风光无限的江氏家主。
姚芙绵露出些恰当?的不舍,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经此一别,她已经不再?需要江砚。
日后她有?宋岐致便足够了。
「表哥路上当?心。」姚芙绵柔声?地叮嘱。
江砚颔首,又问:「可记得我与你说过的话?」
姚芙绵稍一迟疑才?恍然江砚的意思。
她垂下眼睫,轻声?地回答:「自然记得,待我要回去洛阳的前一日,让肃炼去与表哥说一声?。」
江砚见她明?白,便也不再?多言。
姚芙绵将江砚送到大门口,目光柔和?地同他道别。
她一转身,微弯的唇角变得平直,眼底的柔情立刻消散,被一片漠然取代。
*
姚芙绵不知江砚当?时是如何处置周璞的,只是第二日便听闻他被人揍打得鼻青脸肿卧床不起,牙齿脱落几颗,如今连话都说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