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芙绵与江砚走到屋外,此时已是傍晚。
「天色已晚,表哥今日不若先在此歇着。」
丹阳到宣城两个时辰,若此刻过去?,到那必定已经深夜,想来会有诸多不便。
江砚护送自己?回?来,姚芙绵再不想与他共处,于?情于?理都该招待一番。
更重要?的是,她看得出来,父亲对江砚的到来心中是高兴的,连面色瞧着都精神?红润许多,若江砚能?多留一日,与阿父再多说几句话也是好的。
姚芙绵不想江砚回?绝,又说道:「府里客舍家?仆虽不多,但也不至于?怠慢表哥。」
一路上她对江砚避之不及,这会儿却极力挽留,也不知?江砚是否看穿她的小算盘。姚芙绵耐心等?着他的回?答。
「你很想我留下来?」片刻后,江砚问。
姚芙绵撇开眼,只道:「夜晚不好赶路,自是白日出发更好。」
江砚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姚芙绵被他笑得脸上发热,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厚颜。
好在最后江砚并未拒绝,应下:「有劳。」
姚芙绵松了口气。
*
姚芙绵领着江砚去?客房,在回?廊上遇到来寻她的郑源。
「我听人说你回?来了,我还当是谁如此大胆敢诓我,不想竟是真的。」
姚芙绵不在扬州的这段时日,一直是郑源替她照料父亲,与她书信告知?姚渊情况。
姚芙绵与他道谢:「这段日子多亏你。」
「你我之间何须客套。」郑源说着,看向她身后的江砚,猜测道,「这位郎君想必便是那位与你有婚约的江氏长?子,江郎君吧?」
江砚美名远扬,郑源听闻过关?于?他的不少事迹,世人对他的称赞络绎不绝。初知?姚芙绵竟与他有婚约时郑源难以置信,直至姚芙绵动身前去?洛阳。
姚芙绵离开扬州的缘由郑源都清楚,但至于?是她误会,且她已与宋岐致定下婚期的事,姚芙绵还未与他说过。被郑源如此问起,难免感到窘迫。
她不由得朝江砚看去?一眼,小声地说道:「是江郎君不错,然与我有婚约的另有其人。此事说来话长?,我晚些时候再与你解释。」
郑源诧异,但也不多问什么,转而与江砚问好。
江砚亦温声地回?应,脸色看不出什么异常。
姚芙绵暂且别过郑源,继续带江砚去?客房。
她清楚江砚在皓月居的食用都极为讲究,命人拿来的被褥均是新的不曾用过,让江砚今夜宽心在此睡下。
「表哥若有什么需要?,尽可吩咐家?仆。」
姚芙绵为让江砚在此多睡一晚拿出十?足的诚意,亲力亲为。待做完这一切,才惊觉此刻屋里仅他们?二人。
若是江砚此时想对她做些什么,她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她后知?后觉感到慌乱,佯装镇定道:「若无旁的事,我便先离开了。」
直至她走到门边,江砚也未有半分动作。
姚芙绵不禁疑惑,这几日江砚的举动实在规矩,安分得让她怀疑那日只是她的臆想,实则江砚仍是那个克己?复礼的端方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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