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郎君看错了。」崔瑗抬手摸了摸颈上的璎珞,「我兄长?去沧浪亭是?为我买饰物,并非为什么江娘子。」
赵明却?是?含糊不明笑道?:「究竟是?打着为你?买的名义为江娘子挑选,还是?为江娘子挑选顺带给你?一并买了,又有谁知呢。」
这话说得好似在离间兄妹二人的感?情,崔瑗恼怒更甚,又不知究竟是?真是?假,想?要回去问?问?母亲。
方才光顾着和赵明辩驳,她这才发现,江砚的马车还停在原地。
「表哥,你?怎的还不走?」崔瑗疑惑,并非赶人。
赵明也注意到,问?:「这位是??」
崔瑗想?到什么,冷笑道?:「这位便是?江氏大公子江怀云,方才你?所言,大公子可都听?见了,若是?捏造,江氏该找你?要个说法。」
江砚掀起车窗帘子,只露出半边脸。
他分明是?笑着,不知是?否另一半面容隐在暗处的缘故,无端让人感?到一阵阴寒。
他嗓音温润:「方才郎君所言,我会让人查明虚实,还望郎君先?勿将?此事宣扬出去。」
「这是?自然。」赵明连忙应下。
江砚名声谁人不知,他的言行举止被世人争相模仿,文章辞赋被读书人广为流传。便是?世家?子弟,都在暗暗期许有朝一日能得他指点。
能见到江砚在赵明意料之外,他喜不自胜,想?与江砚讨教讨教,江砚已放下帘子,马车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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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忱要去的乐平郡与宋岐致所在的晋阳郡离得不远,那日崔忱与姚芙绵说起,姚芙绵未多想?便应下。
她也曾想?过去晋阳找宋岐致,只是?彼时有战乱,又是?孤身一人,才作罢。
这回有崔忱同行,于她而言是?一件好事。
当时从洛阳打探到的消息不仅有关宋岐致,还听?到从卫国公府流传出的有关姚渊的病情。
姚渊的病愈发重,已下不了榻,整日整夜需要人守着,时常昏迷,呼吸几乎微弱到不可闻的地步。
姚芙绵心急如?焚,但?若是?有人可护送她回去,总好过她独自跋山涉水,万事只能待见到宋岐致之后再做打算。
紧赶慢赶,一场连绵的秋雨后,二人抵达乐平郡。正是?夜里,崔忱先?安顿好姚芙绵,打算第二日再送她去晋阳。
姚芙绵自是?感?激不尽,同他说了好些感?谢的话。
这一路,姚芙绵已经想?好要如?何同宋岐致解释她失踪一事,再看看晋阳的事宋岐致何时能处理好,倘若快些,她便让宋岐致送她回去扬州。
然而真正能见到宋岐致那日,姚芙绵反而生出些忐忑不安。
宋岐致住在由州刺史安排的府邸,崔忱将?姚芙绵送到门?口,又让家?仆进?去通报。
而后他不等宋岐致出来,要先?行离开。
「这几日我先?住在舅父家?中,芙娘若有事,遣人送信与我。」顿了顿,他又放轻了声音,「即便再无需我,芙娘离开当日,也与我说一声,我好放心。」
姚芙绵看着崔忱,半晌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