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芙绵记得郑源信中所写?,仍是难以置信:「他不是要八月启程,今日才七月,怎的就离开了??」
「今日已是八月初二了?姚娘子。」家仆又道,「原本世子的确是预计八月初七启程,然世子孝忠,忧虑国公爷的伤情,想要快些驱逐敌军,这才提前出?发。」
家仆后面所言姚芙绵已不大听得进去。她被困得太久,以至于连今时?今日都分?不清。
姚芙绵很快冷静下?来,明?白眼下?的国公府已无法成为她的庇护之所。
宋禕与宋岐致均不在,江砚想要再次得到她,如同探囊取物。
江砚必定能猜到她是来国公府寻找宋岐致,很快便会追过来,姚芙绵不能在此待太久。
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街市,路上了?了?的行人各行其道,一派祥和。
随后,姚芙绵进了?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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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没有回到养着姚芙绵的别苑,而是回了?江府。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方踏出?房门,立刻有侍者上前禀告。
「大公子,明?公在祠堂等您。」
江巍想是已知?晓今日发生?之事,正要同他问罪。
然即便今日非姚芙绵自己出?逃,江砚也会让她再次出?现在人前,只是未料到会是今日这般境地。
他抬头望了?眼天色渐沉的天,吩咐肃寂去一趟国公府,而后便朝祠堂走去。
祠堂中,江巍面朝牌位,负手而立,周身?气息威严肃穆。
他听到动静,头不曾回一下?,只厉声道:「跪下?!」
江砚闻言照做。
膝盖上的伤口在此时?又开始发作,江砚恍若未觉。
江巍回身?,看着江砚。
「怀云,为父曾同你说过什么,你可都记得?」
「孩儿?记得。」
「既然记得,为何还闹到这般地步!」
江巍走到江砚面前,一贯平和的他在今日失了?仪态。
江巍在战场上厮杀多年,然在待人接物上却是温和的,鲜有这般动怒的情况。
在得知?江砚被姚芙绵推下?水的那?刻,江巍想起一些不算好的往事,说不清是担忧还是惊恐更多,令他无法再维持平静。
「为父早已劝告过你,将她做个外室养着便也罢了?,莫要让她出?现在人前。且不说她已与岐致定下?婚事,只你将人掳走一事,便足够朝中多少人参你一本,让你身?败名裂。」
江砚是江巍唯一的血脉丶是江氏未来的家主,江巍对他精心教导,心血都倾注在他身?上,以盼江砚能够延续江氏的荣华。
江砚如今盛名在外,博学?广闻,是名门世家子弟争先学?习的典范,何能有这样不堪的秽迹?
江巍恨恨地摇头,「你倒好,被女子哄得昏头,栽倒在她身?上便也罢了?,竟还让她寻到机会害你!」
江砚一言不发地听江巍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