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稳后,江砚才松开她的手,又问一遍发生何事。
「我丶我……」姚芙绵不知要如何解释,总不能将方才目睹的荒唐无耻之事告诉江砚,江砚高风峻节,那等污事说给他听都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急中生智,姚芙绵低声道:「我与馥娘来此踏春,我走得远了一些不幸与她们分散,后来失了方向,如何都寻不到人。」
想到方才的事姚芙绵心有馀悸。
「后来我看到表哥了,我想快些见到你……」
故而才跑得那样慌乱。
姚芙绵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眸中还噙着泪水,我见犹怜。
其馀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原来是心切。
在场的郎君对江府近日的事略知一二,知晓姚芙绵就是那位与江砚有婚约的女郎。
江砚过市会有无数女郎向他掷花,目光也大多在他身上,他们只能沦为陪衬。
江砚婚事若是定下,那些女郎没了机会,以后可不就能多看他们几眼。
他们对此乐见其成。
「怀云兄,既是找你的,如今姚女郎受惊,你还不快快将人哄好。」
其馀人应声附和。
宋岐致看了姚芙绵一眼,说道:「姚娘子方才……可有受伤?」
姚芙绵这才感受到膝盖和手肘都传来火辣辣的疼,她垂眸低首,声音闷闷:「想是破皮了。」
「伤口要紧。」宋岐致对江砚说道,「你先将人送回去处理。」
姚芙绵看着宋岐致,心道,比之江砚,宋岐致良善多了。
一直无所表示的江砚同众人告辞,又让姚芙绵跟着他走。
姚芙绵跟着江砚上了他的马车,马车上的薰香让她心神彻底安定下来。
她想起江馥,她若就这般走了,江馥那边找不到她人定是要急的。
「馥娘那边……」
「我已派人告知。」
姚芙绵这才放下心。
马车经过一段崎岖的山路,颠簸几下,姚芙绵被晃得头晕,扶住车壁时碰到手肘,疼得她轻「嘶」一声。
江砚气定神闲,对她的痛呼置之不理。
姚芙绵看着他,想起自己几次狼狈的模样都被他撞见,然江砚就真如谪仙一般,高高在上地旁观这一切。
但江砚到底不是医士,姚芙绵清楚他也没法子缓解她的疼痛。
车厢里静谧无声,越安静姚芙绵就感觉自己的伤口越痛,她迫切地需要做些什么转移注意力。
「表哥,我好疼。」
她的嗓音轻轻柔柔,一双眼直直注视他,带着莹莹水意,好似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
江砚这才抬眼看她,说出来的话却极为冷漠。
「暂且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