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舍不得。」
他又似呢喃一般自言自语地重复。
「你?舍不得我。」
姚芙绵已无力气再跟他计较。
待姚芙绵缓过来后,江砚命人?打来热水,用帕子浸湿又拧干,给她擦去脸上?泪痕。
之后,江砚又托起?她手背,给她揉方才?打他的那只手的掌心,轻声问:「还疼吗?」
想到自己?方才?的模样着实有些丢人?,姚芙绵不愿回想,也?不肯理他。
江砚不在意,给她吹了吹,片刻后又说道:「宋岐致没死。」
姚芙绵整颗心像被人?抛起?又接住,起?起?落落,不得安宁。
她忍无可忍:「你?究竟哪句话是真的?」
「宋岐致无事。」江砚道,「我与他交战三回合后便?各自退回阵营了。」
二人?不曾切磋过,但各自都跟着自己?父亲数次出兵征战,对打仗一事并非一窍不通,不至于轻易落入对方手中。
想了想,江砚又道:「不过我也?无需他的帮助。」
知晓了宋岐致无事,姚芙绵大大松了口气。
如此一来江氏不会与卫国公府结仇,江砚也?不至于陷入众矢之的,被两族人?记恨。
「那你?方才?骗我作甚?」
是故意要惹她生气的不成?
姚芙绵隐隐有要动?怒的迹象。
江砚转而说起?别的:「芙娘,你?想离开此地吗?」
「你?有法子?」姚芙绵惊讶,不再追责。
她当然想要离开。这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多待。
只是江砚既然有方法送她离开,怎的不早些说出来?
「两日后会有朝廷的兵马来袭,你?安心待在此处,会有人?带你?离开。」
江砚本想多留她一阵,不过方才?姚芙绵说了,她不喜待在此处,那便?早些送她离开。
姚芙绵问:「那你?呢?你?随我一起?走吗?」
江砚亲了亲她的嘴角,说道:「有些事还未处理干净,待事情?解决后,我会去找你?。」
江砚既如此说,便?是有十足的把握。何况姚芙绵留在此处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离开也?免得拖累江砚。
「好。」
*
朝廷人?马来势凶猛,平南王不想坐以待毙,又集结了兵马及麾下大将,整装齐发,地往上?党郡去,打算与朝廷决一死战。
军营中所?有将领都出动?,包括江砚与李骞。只留下一些侍卫看守营地,馀下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姚芙绵记着江砚的话,这两日都待在他的营帐中,她忐忑又不安地等待,还好江砚留了肃炼下来,见到肃炼那张常年面?无表情?的脸,她也?能跟着镇定?一些。
到了夜里,姚芙绵起?初还警惕地关注外面?动?向,后来实在困乏,忍不住打起?瞌睡。
直到一阵慌乱的嘈杂声将她吵醒。
肃炼快步走过来,不由分说拉起?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