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识江砚多年,一直将江砚做好友看待,不想江砚竟做出这等不齿行径。
姚芙绵这才默默喝着热水,冷静下来后,转而问起宋岐致,她不在这段时?日,他过得如何。
宋岐致长长叹了口气,与她诉说自己的无奈。
他初入朝堂,起初光是应付政务便精疲力尽,后来好不容易能够游刃有馀地处理,又传来宋禕战败的消息。
宋禕领兵不当,引得朝堂许多官员质疑,宋禕不在,他们便将矛头对准宋岐致,何况御史职责本是监察丶弹劾百官,一些本就对宋岐致心怀不满的人更?是因此对他发难。
彼时?的宋岐致在朝中,几?乎是寸步难行,连平日与他交好的同僚都担心一同被针对,不敢与他来往太过密切。
于是,宋岐致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后,带着援军马不停蹄地赶来晋阳,好在没出什?么岔子?,顺利将胡军驱出大晋。
姚芙绵听?完宋岐致的遭遇,又难受得落下两滴泪。
宋岐致笑着擦去她面颊上的泪水,反过来哄道:「事情?已经过去,不必为我难过。何况我此回立了功,不但能免去父亲的罪责,回去还能论功行赏。」
姚芙绵止了泪,轻轻颔首。
「这事我听?说了一些。卫国公一回到洛阳我便让人去打?探,原以为你也会回……」
说到此处,两人都默了默。
片刻后,宋岐致才道:「原本我的确是要一道回去,临行又接到洛阳传来的机密,只?好暂且留下来。」
他压低了声音,面容严肃。
「父亲征战多年,又是敌寡我众,如何会败,此事该是有蹊跷。圣上怀疑是有人暗中勾结胡军,让我留下来查清此事。」
圣上只?是将此事告知宋岐致,去留与否俱随他,若是宋岐致回洛阳休整,圣上自会派其他人来。
遭陷害的是自己父亲,宋岐致自是想要留下来,将那人揪出来才罢休。
说到最后,他的面容已经带了怒意,语气也含了怒火,仿佛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
姚芙绵听?得瞠目结舌,全然未料到事情?比她想像的还要糟糕许多。
若当真是有人为了荣华富贵通敌叛国,这实在是……不可饶恕。
事关重大,姚芙绵清楚如今的宋岐致不能随意离开。她虽想要宋岐致陪她回扬州,也晓得孰轻孰重,眼下回扬州一事,只?能再做打?算。
「那叛变之人……」姚芙绵小?心翼翼地问,「可有眉目?」
宋岐致道:「只?是怀疑……尚不能确定。」
姚芙绵了然地颔首,好歹不是束手无策,兴许不久便能找到罪证。
她又想起一事,看向宋岐致。「宋郎,当初你离开洛阳不久,我……」
宋岐致打?断,语气柔和?:「芙娘一路奔波,想必累了。你先在此好好休憩,我晚些再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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