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一瞬,他又接着道:「你若信得过忱,可先随忱去?博陵避一避,待宋世子回洛阳,我再?护送你回来。」
姚芙绵等的便是他这话,闻言面上露出些许惊喜,很快又攒眉蹙额,似在为难。
「此?举……可会给郎君添麻烦?」
「不会。」崔忱斩钉截铁,「恰好瑗娘留客江府,你以江氏人?在我府中?作?客,既能掩人?耳目,亦无人?敢置喙。」
博陵与洛阳距离恰好,既可用来躲避江砚,又可随时探听宋岐致是否回来的消息,再?适合不过。
「既如?此?,这段时日便叨扰郎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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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地牢内,求饶的哀嚎声接二连三,间或夹杂几声痛苦的呻。吟。
「大?人?,您丶您放过我吧,我只是见她孤身一人?想要关切几句,不料被她误会,还将我脸划伤,我真的没?有想做什么……啊——」
肃寂手中?的鞭子利落地扬起又落下,鞭子抽在皮肉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被鞭挞之人?疼得浑身冒冷汗,有道血痕从他额头划至眼角,显然是被利器所伤,因他挣扎的动作?又冒出鲜血,流进眼睛里。
「后来如?何。」
江砚站在不远处,地牢亮着的烛火照亮他一半面庞,另一半隐在阴影中?,俊美的脸上此?刻满是阴沉,漠然看?着这一切。
那?人?面对肃寂尚还敢胡言乱语,此?刻被吓得哆哆嗦嗦,身上的痛楚麻木得他快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
他不敢说出实情,旁边的同伴为了能得到宽恕,毫不留情将他出卖。
「都?是他!都?是宏九的错!他想调戏那?女郎才会被划了一刀,那?女郎跑远了宏九还将手里树干砸向?她!」
那?被叫做宏九的人?见被同伴背叛,立刻转头啐他一口?。
「闭嘴!」
宏九知大?事不妙,辩解道:「我丶小的太疼了,这才一时失手……」
如?此?蹩脚的藉口?,肃寂未等说完又落下一鞭。
这几人?的底细在被带回来时已经查清楚,都?是游手好闲的无赖,专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肃寂看?向?江砚,待看?清他此?刻眼神,遂又扬起鞭子,一下一下往宏九身上落。
发现姚芙绵的线索后,肃寂跟着江砚立刻赶过去?,然到时,寺庙已不见姚芙绵身影,只有几个地痞在那?处围着火堆,口?中?不停地唾骂。
彼时肃寂听着他们谩骂的内容,心都?不禁凉了凉,好在了解之后清楚姚芙绵并?无性命危险。
已经派人?循着姚芙绵滚落的那?个山坡去?追寻,还未传来消息。
「主公。」
有侍者端来碳篓,里面装着在寺庙剩下来的柴火,一些树枝端末的灰白处还在冒热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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