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这才端起药,递过去。
姚芙绵并未接,看着他道:「表哥能不能再过来一些。」
江砚以为姚芙绵是无力将手伸太远,俯身将药碗递到她跟前。
姚芙绵看那药碗一眼,复看向江砚,然后伸出手。
只是她的手不是去接药碗,而是轻轻搭在江砚拿药的那只手手腕上。
江砚眉目一敛,未及做出反应,姚芙绵双臂已经像是藤蔓般缠上来。
「表哥,我好难受……」
袖子随她动作滑落,细腻白皙的两条手臂挂在江砚后颈,她半个身子都依偎在江砚怀里,脸颊不安分地去轻蹭他衣襟,好似想用他的肌肤给自己凉一凉。
她身上的甜香气息将他包裹,呼吸间的灼热气息都洒在他身上,被她触碰过的肌肤都好似在发热。
江砚惊震过后,想将人推开,然而他手中还端着药碗,若是使劲挣脱,药汁免不了要倾洒出来。
他想用空着的那只手将姚芙绵从自己身上推开,却反被姚芙绵将他手拿去贴脸,口中还含糊喟叹着「舒服」。
江砚何曾被人如此轻浮对待过,又挣脱不得,拿着药碗的手不自觉使力,感到一阵恼火。
姚芙绵便是烧得头昏脑涨也不忘纠缠他。
「姚娘子,你烧糊涂了。」
江砚的语气有些不稳,只是虽在气头上也不忘君子风度,手中药碗仍好好地拿在手上。
姚芙绵像是刚回过神,慢慢地从江砚身上离开,脸色潮红,眼神茫然,好似不知自己方才的举动有多冒犯。
她重新坐回床榻,状似痛苦地捂住自己额头。
「表哥,我头好晕。」
江砚闭了闭眼,缓缓呼出口气,极力想将方才的一幕幕从自己脑海中驱赶。
他沉声道:「将药喝了。」
姚芙绵若是再像方才一样缠上来,江砚恐怕再难维持风度。
姚芙绵乖顺地跪坐起,依旧未接药碗,而是双手虚虚包住江砚手背,就着他手一口一口喝药。
药汁的苦涩味道的室内弥漫开,室内寂静无人声,仅有姚芙绵喝药时发出的吞咽声。
江砚忍无可忍地撇过脸,手中的药碗都变得烫手。
待药碗见底,姚芙绵抬起脸,并未松开江砚的手,反而顺势紧紧包裹住。
「表哥,你明日还会来看我吗?」
方才喝药难以呼吸,姚芙绵此刻正微张着嘴喘气,脸上绯红未消,专注而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江砚一刻不答,姚芙绵一刻不松手。
江砚淡声道:「你需要好好歇息。」
「有表哥在我会更快好起来。」
两人僵持不下,江砚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淡漠许多。
「若是忙完有空的话。」
这话不过是说来让姚芙绵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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