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不及思索,面对秦忆雪笑得乖巧:「秦阿姨,我回来了。」
秦忆雪笑得眉眼一并弯起来,放下手中的书,热切地拉过宋湜也的手,让她一同坐到沙发上:「阿也,你都有多久没来看阿姨了呀?」
宋湜也自知因为执拗不肯回北京,因此确实许多年没来看过秦忆雪,辜负她从前用心照顾自己,便愧疚地低了低头,声音细微:「我现在回来啦。」
「这次回来,在北京住多久呀?」
「香港有事情要忙,过几天就回去了。」宋湜也让蒋妈把她带的东西拿过来,说,「我知道您喜欢收藏包包,特地给您挑了几个限量的款式,您看看喜不喜欢。」
「你人来就好了,还这么客气。」秦忆雪嘴上说着,手上已经将那几个礼盒拆开来,看着几个限量款的包包爱不释手。
宋湜也失笑,不过话说回来,她这礼物是送对了。
秦忆雪吩咐蒋妈:「蒋妈,你把这几个包放到我的衣帽间去吧,记得要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是阿也送给我的,我每次换衣服都要第一眼看到。」
蒋妈忙点头称是,拿着那几个包上楼。
祝听白长得像秦忆雪,宋湜也透过面前人的眉眼,几乎能够看到祝听白的样子。
她此次回京特地来探望秦忆雪,不仅仅是因为从前她对她多有照顾,也是见祝听白一时间走不开,便来替他看望一下他母亲,也好让他放心一些。
祝听白从前跟她说,从他记事开始,母亲的脾气就一直阴晴不定的,随着他长大,脾气越加不好了。
祝父忙碌,母亲又有潜在精神问题,十六岁的宋湜也同理心很强,她有爱她的母父,越听越觉得祝听白真可怜,他这么好的人,童年过得未免凄惨。
只是就她和秦忆雪相处下来,这位从前的女明星,脾气也没有那么差。
那时候他们几个小辈在祝家的院子里烧烤,把院子边上一棵柿子树点着了,秦忆雪不慌不忙地让人处理掉,还关切地问他们有没有受伤。
宋湜也对秦忆雪的印象,总是停留在她的新潮时尚与温柔慈爱。
秦忆雪给她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茶,视线在后院看了看,笑说:「你这次回京,同听白见过了吗?我以为你们一起出国会一起回来,没想到你比他晚回来。」
宋湜也拧着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忆雪接着说:「听白刚被我差遣去后院浇花了,等他忙完了你们两个见一见。」
「秦阿姨。。。。。。」宋湜也难以启齿,但还是开口了,「听白哥还在伦敦呢,没回国。」
秦忆雪笑着,慢慢理解了她这句话的意思,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甩开她的手,宋湜也一个不小心,手被烫到了,她轻嘶一声,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
秦忆雪浑然未觉,亦优雅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眯起那双眼尾上挑的凤眼,声音令人浑身发冷:「滚出去。」
宋湜也完全没想到她会态度突变,愣在原地,秦忆雪向她逼近,双手掐上她的脖颈,力气大到她难以反抗,一直被推撞到墙上,腰侧撞到立柜,上面的青花瓷摇摇晃晃坠地,碎了一地。
蒋妈听见动静,急匆匆从楼上下来:「怎么了?」
「我就知道!你们都一样,都想从我身边抢走我儿子!他还那么小!你们都是恶毒又自私的人!你们骗我,还想从我身边骗走我的孩子!」秦忆雪撕去了温婉的外表,一张面孔精致而狰狞,嗓音嘶哑。
秦忆雪的手劲格外大,按在宋湜也脖颈的动脉上,她越是想掰开她的手指挣脱,尖锐的指甲就在她的皮肤上越掐越深。
蒋妈在楼梯口看到这个场景,立刻跑过来抱住秦忆雪的腰身,但她们两个人都无法控制住秦忆雪,她的手还是越收越紧。
「咳咳。。。。。。秦阿姨,我是。。。。。。」宋湜也甚至不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脸颊渐渐憋红。
「阿也!」
她的视线闻声寻去,祝京南推开后门进来,手上的水壶来不及放好,随手扔在地上,水洒了一地,他几步过来,踩过地上的碎瓷片,用力将秦忆雪拉开。
秦忆雪尖叫着:「放开我!我要把你们这些人都杀了!」
祝京南朝蒋妈吼声:「快点带她出去!」
宋湜也惊魂未定地靠在墙边,被蒋妈着急忙慌地带出去,她摸着自己的脖颈,站在院子里,心有馀悸地望向关闭的大门。
院内冷风簌簌,她还能听见秦忆雪的尖叫声。
司机见状不对,立即从车里出来,蒋妈将院门打开,司机连忙问:「您没事吧?」
宋湜也脖子上有一道指甲划过的红痕,有些刺痛,但她仍愣怔地望着这幢别墅,匆匆说自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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