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然?还没?走,拉住她的手?吃惊道:「佳宁,才?几天不见,你怎么看上去这么憔悴?瘦了好?多……」
「感冒了,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许佳宁勉强笑?笑?,「今天感觉好?多了。」
「那你可以不用来的呀,佳宁,我?听班主任说你妈妈给你请假了,我?看你脸色还是不太好?。」乔木然?心疼道。
许佳宁一时不语。
是啊,她可以不来的,坚持要来,可能还是想再见见薛瞻,觉得他还有新的解释吧?
但是没?有。
「我?想着……」许佳宁说话的声音没?什么力气?,她看向?窗台,倒是想起来另一桩挂念的事?,「那盆薄荷,如果没?人要,我?想带回家。」
「薄荷呀。」乔木然?拉着她的手?,「咱们?去办公室看看吧,刚才?班主任还说让赶紧拿走呢。」
两人一起往办公室走去,进屋后,许佳宁一盆盆找起来,却不见那盆薄荷。
「怎么平时没?人认领,这时候反而没?了?」乔木然?格外纳闷,「田螺姑娘抱走的?」
许佳宁却没?有同乔木然?开玩笑?的心了,只觉得无比落寞。
许多事?情是不是都是命中?注定的?像她与薛瞻,像这盆薄荷,强求无用,离开的终会离开,得不到的终究得不到。
她勉强撑着平日?里的正常表情,与乔木然?告别,等她一个人上了公交车,坐在无人的最后排角落时,才?流露出自己心里的悲伤,甚至于凄凉。
连薄荷也没?了。
她戴上耳机,本想听歌转换一下心情,网易云音乐却自动跳转到了那首她听过无数遍,与薛瞻弹唱过的《红豆》。
‖
有时候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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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克制都在此刻土崩瓦解。许佳宁放声大哭,意识到或许再也不会见到薛瞻了。
而他也变了。
他不在意小小花店对于她和妈妈的意义?。
花店比房子更像她们?的家。
燕子没?了窝,她也没?了家。
或者这三年,她的存在对他而言也是无足轻重。
他们?终究是两个阶层的人,薛家买一块地?,讨论如何买下,大概就像商量中?午吃什么一样简单。
毕业后的薛瞻,已经迅速进化成为?如他父母那样的,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一个脑中?只有利益的商人。
回到家后,母亲段静秋正在收拾东西,看上去不像是日?常的打?扫卫生?,倒像是要搬家。
「咱们?从头开始吧,佳宁。」段静秋和她商量道,「搬花店,搬家,重新开始吧。」
这处老旧小区,其实基础设施很不好?,她们?住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是因为?这里离花店近。
如今花店就要不在了,住在这里的意义?也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