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治好了他再走,怎么也有七八日。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穆葭:“嗯……他说什么练腰,我难为情,不想看到他。”
东拉西扯,差点儿没应付过来。
丰楚攸:“师父并无龌鹾心思,只是说话直接了些。”
他像个沉迷女色的昏君,她问什么便答什么,哪里还有先前的讨厌模样。穆葭索性把枕边风吹得更猛一些:“那,我倒有个疑难杂症想要请教他。”
伸出手指,似有意又无意地在他胸口打圈儿。
“你病了?”
“不是我,是一个老乡。这辈子也不知道还遇不遇得上,不过人家对我有恩,我总要记得。既碰到你师父,就想起来帮人问问。你替我同你师父说一声嘛,我若单独去找他,总归不好意思。”
主要是这老东西不是上房喝酒,就是补瞌睡去,来了两天,愣碰不上人。
丰楚攸:“疑难杂症?”
当然是你失忆的问题。
穆葭跟他说不着,怕他追着问,索性又挠挠他的胸口:“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你帮我约约嘛!”
丰楚攸眼睛一眯,抓住她挑弄的手:“我们阿葭这副娇样,是想陪我练腰?”
穆葭头皮一麻,锤他一记粉拳:“人家现在都还怕得心颤颤,你还有心思说这个。”
他闷笑一声:“左右都是怕,那就换个怕的。”
说完便掐上了她的腰。
次日起床一看,袭衣扯得断了带子。
他真的很可怕!还好,她坚守阵地,保住了这最后一层遮羞布。
不过,穆葭倒也不亏,收获也是有的。丰楚攸帮她同伍子阳打了个招呼,对方答应帮忙,只是昨儿熬了夜要先睡,让下午再去找他。
穆葭总不能干等着,索性去看了眼金嫱儿。
往日里清丽爱笑的女人,被折磨了一晚,形容憔悴,不复一点光彩。
金嫱儿恹恹的,没精神说话,穆葭喂她喝了汤药便不打扰了。
听说丰人豪去学堂前来窗外望过一眼,没瞧见人只好走了。
没人同他说一声,昨天发生了什么。
穆葭爱莫能助。
自己这头都火烧眉毛了,哪还有闲心管别人。
下午去找伍子阳的时候,她特地戴上面纱。到东厢门口朝里望了眼,伍子阳却不在。
屋中安静,丰楚攸正翻看医书,斜阳照脸,在眼下投射下一片睫毛的阴影。
角落里,安鹏义正昏睡在躺椅上,脸色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
穆葭见那死对头睡得很沉的样子,心弦稍松,冲丰楚攸招招手。
他放下书本,走过来:“师父还没起,先进来等吧。怎么戴着面纱?”
“有些着凉,不想吃了风。”
穆葭敷衍道。她心里头打鼓,指指安鹏义,“他睡着了?”
“毒发起来难受,他总嗯哼,索性给他吃了催眠散。”
治病救人,哪有嫌病人吵的,真有他的。
穆葭:“那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