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丰楚攸实在想下去,见有人来扶他,也就伸了手。
伍子阳目送徒弟胆战心惊地过去,无奈地摇摇头:“唉,急不得啊。”一手架住徒弟,下了房顶。
甄氏赶紧把儿子扶住,又骂起来:“你看吓成什么样,脸白得都没了血色!听娘的,以后再也别上去。”
丰楚攸脸色稍缓,头疼也减轻了,他魂不守舍地“嗯”了,就被扶进了屋去。
穆葭扼腕,真是可惜。下次一定先把甄氏绊住,再不让她出现捣乱。
可是丰楚攸头疼成那样,必定会以为自己怕高,再不愿上房顶了。以后此事更难办了,得有更好的办法才行。
一连想了两天,没任何思路。
“还能怎么办呀,烦死人了……”穆葭收回视线,自言自语。
从她这边窗户望出去,能看到师徒俩正在院中练腰腿,伍子阳一点一点的指点,对徒弟相当上心。
已经小半个时辰过去,估计这次恢复练习已接近尾声。
她刚去看过金嫱儿,嫱儿姐终于好些了,一眼就看出她有愁绪。
可惜,此事不便多说,她只得敷衍几句。
长长一声叹息,在屋子里回荡。
门口一道男声突然响起——
“让我看看,我们双星崖最厉害的杀手在做什么。”
穆葭吓了一跳。
“哦,原来忙着叔嫂乱情,风花雪月啊。”
她扭头,见安鹏义抄着手,斜靠在门框上,素来冷意十足的眼睛,含着一抹揶揄的笑。
她方才正想事,安鹏义动作又轻,以至于人都走到门口了,她还没发觉。
穆葭挺直站起,冷了眉心:“你还不走!”
他的毒已经拔清,今儿就该走滚蛋。
安鹏义慢悠悠地朝她踱步过来:“急什么,你的乐子多好看啊。”
在圆凳坐下,歪头、挑眉,“难得一见,不看,可是会后悔终生的。”
他平素是个话少的人,没有表情,没有朋友,像个行走的木头桩子。可眼下,居然会说讽刺的话。
可见平时有多恨她抢风头!
穆葭没给好脸色:“你再不滚,我就杀了你。”
安鹏义:“那我好怕呀。”
笑了一笑,“其实,我早就放了信号……不过,只放了我自己的定位。没有提你。”
穆葭:“那我还得跟你说声谢谢?”
“不用谢。毕竟,抓你回去,你不一定会死,我又何必废这劲儿,帮死对头高升阁主呢。”
穆葭没太听懂:“什么意思?”
安鹏义:“看来你还不知道——你那位野心勃勃的师父,已经杀上崖顶,从丧魂阁阁主摇身一变,成了双星崖崖主,把丧魂、飞鱼两阁一起握在了手里……你猜,他不做丧魂阁阁主了,这个位置,他会留给谁。”
穆葭惊呆了。
师父动手了?怪不得呢,丧魂阁的杀手没有大肆追杀她,她在同一个地方逗留至今,也还没有被飞鱼阁发现。
原来是双星崖内乱,顾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