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要不是哭着喊“还在服丧”,她只怕是真的要陪他练腰了。
夜深人静,当身旁的男人已沉沉睡去,穆葭依然睡意全无,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搞大了,事情搞大了!
从现在起,她得假装喜欢他。
想想金嫱儿是怎么在丰人豪面前撒娇的,她就不行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冒出来开大会,一个个的数落着她的愚蠢。
怎么就让那个小竹筒掉出来了呢!她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次日很早,丰楚攸意料之外地早早起床,没有趁热打铁与她腻歪。
他站在床边穿衣裳。
穆葭闭眼装睡,听着那衣裳摩挲的声音,心里头浅浅发毛。
她为自己以后的命运感到悲哀。
男人穿好衣裳,却没走,在床沿坐了下来,伸出手刮了下她的脸蛋。
“嫂嫂装睡的工夫不大好。”
穆葭:“……”讨厌鬼的眼睛果然泡过孔雀胆,这都能看穿。
她慢悠悠地睁开眼睛,翻了个身。
一只手伸过来,将滑落肩头的中衣整理回去。
穆葭把半截脸藏进被子,捂得脸蛋发热。
“既到了这一步,嫂嫂又何必非要坚守。”
昨晚情意绵绵,她却不肯脱衣裳,一番拉扯下来,只松了衣带子。
“我不想。”她瓮声瓮气地答。
“嫂嫂既如此重情谊,昨儿又何必吻上来。”
唉,终究还是得解释。
穆葭转过脸来,见丰楚攸低头正看着自家,眼中夹带笑意,平素里总显得阴冷的脸,雨过天晴,就连青白的肤色也红润些许。
只是,他虽眼中有笑,可也有探究,非要得到她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才肯罢休。
她能怎么办,撒了一个谎,便要用另一个谎来圆。当然是继续胡扯呗。
穆葭懊恼地撇撇嘴:“你大哥对我好,我不想对不起他。你也对我好,我便也不想辜负你。就……一时没有忍住。”
“哦?”他挑眉,“嫂嫂居然觉得,我对你好?”
穆葭:“论迹不论心,怎么不算好呢。我在你这里,什么委屈都没受过。”
吸吸鼻子,挤了两滴娇柔的眼泪,“我一个女人,孤苦无依的,不依靠着你又能依靠着谁。只要你对我好,什么风言风语,我全都不在乎。”
哪个男人听了这话不迷糊。他眼里的探究果然淡去,伸手,再次轻刮她的脸颊。
“你既这么说,我若不等你服完丧,岂不成了混帐。”
你已经很混帐了!大混帐!
穆葭抓住他的手,含情脉脉:“是你说的,我们来日方长。”
他眸光微动,嘴角扬起:“那我先走了,你接着睡吧。”
竟是温柔体贴。
穆葭目送他离去,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