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喝完了,书也调换了。
呼——长舒口气。
“呵,我瘫痪在床生不如死,他倒好,四处游山玩水,好生自在逍遥。”
穆葭转过身来,见他那一张俊脸阴云密布,最易含情的桃花眼裹满了恨意。
她心中立时犯了堵。
不是的。
丰公子在日志里写道——获悉二弟伤情好转,愿弟能早日康复。今整理游记一本,山光水色,盼能共游。
这游记,分明是给弟弟的美好祝愿,丰楚攸看到游记的时机不对,却反生了恨意。
真相,她却暂时不能说,憋得心里好生难受。
“啪”,游记被他拍在床边柜上。
丰楚攸黑着脸,朝她伸出手:“还有呢,拿过来。”
穆葭淡定地把怀里的《女诫》递上去。
书递到面前,丰楚攸却没有接。他看着她,脸上的阴沉化开些许,笑了:“嫂嫂以为,我是瞎子?”
“?”
他起身,径直走到桌边,伸手便拿起那本日志。
晴空一道霹雳落在穆葭头上,她连忙一个健步冲上去,连书带手一把按在桌上。
“这是……这是我和夫君的私隐,不能给二弟看!”
“我偏要看呢。”他正恼怒中,阻拦只会让他更火大,粗暴地推开她的手,将日志捏在了手中。
穆葭急了:“求二弟给我留些颜面!”
状纸就夹在日志中,若被抖落出来,会尤其显眼的。
丰楚攸正恨意盈怀,懒得给她颜面,拿着日志往烛台走去。
穆葭急得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丰楚攸:“?”
穆葭犟着不撒手。
明明能够轻易抢回来,她却不敢用全力,只敢跟他拉扯个势均力敌。
丰楚攸扫了眼她的脸,斜勾嘴角:“嫂嫂急了?竟使得出这么大的力气。呵,那我就更好奇了,非得瞧上一眼。”
穆葭万般招式使不得,心头一急,低头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丰楚攸吃痛,眉头骤紧,可他还是没有松手。
“果然,兔子急了也咬人。”
穆葭咬了一口,却又不敢深咬,生怕激怒了这个疯子,到时候更不好办。
丰楚攸捏着日志不松,没一会儿就见她自己松了口,委屈巴巴地抬起头。
漂亮的眼睛里闪烁起水样光泽,红唇一撇,竟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