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葭深吸口气,对上他受伤的眼睛。他好像没说谎,谁没事儿喜欢找壁碰。
“你有迷|药吗?”
安鹏义:“?”
穆葭:“有迷药吗,给我。”
他一脸迷茫,但还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
穆葭一把抓过,颠颠重量——很好,迷翻整个相府都不成问题。
她抠秃了头发也搞不到的迷|药,就这么轻而易举到手了。
穆葭把纸包放进盒子,上好锁,这才回到话题上:“这个世上没有如果。我已经选择了宁死不归,不是么。”
安鹏义的眸光低落下去,从来冷傲的脸竟也变得温和。做杀手的,大多没有感情,可他很早就为一人融化了心。
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吸引她的注意。与她争,与她抢,以为她喜欢强者。
可到头来,她与一个弱不禁风、走路都费劲儿男人,说调|情的话,抱在一起吻。
他倒不如把话烂在肚子里,也好过自取其辱。可这许是最后一次照面,到底没有忍住。
“真的……不回去了?”
穆葭摇摇头,苦涩道:“替我转告师父。这些年,我拼命杀了那么多人,为他巩固权位,他的恩,我已经报完了。若他尤觉不够,那我只能把这条命还给他。”
安鹏义无话可说。
穆葭:“多谢你,但我无以回报。唯有祝你一切顺利,长命百岁。”
安鹏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到底不再执着:“你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穆葭:“我心里有数。会走的。”
安鹏义:“去哪里?”
穆葭:“去来处。”
她显然不想说,他其实也不该问。临别总是叫人难过的,尤其是——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安鹏义笑了一笑:“我有些话想当面与你说,可我难为情。那就我说,你别听。”
穆葭:“?”
他突然向前一步,伸出双手,紧紧捂住了她的耳朵。
他的嘴一张一合,穆葭盯着看,隐隐约约地能听到他在说什么。他说——
“阿葭,我喜欢你。一生一世,生前死后,都喜欢你。”
轮到她僵成一块冰坨子了。
冰坨子脸蛋微热,这样真挚的告白还是头一次听。
不会心动,但会感动。
他说完,松开手:“我要走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拥抱。”
怎么不能。这一别就是相忘江湖,再也不见了。
穆葭大方地张开手臂,拥抱住他,拍拍肩膀。
“保重”二字尚未出口,就听到门口传来凉飕飕的声音:“嫂嫂原来如此多情,看来是我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