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葭:“好酒配佳肴,真是多余吃那半碗饭。”
两人边吃边聊,不一会儿便酒足饭饱。一坛仙子酿见了底,人也微熏起来,想说就说,想笑便笑。
自入了相府,难得如此放松。
金嫱儿:“这二公子,人虽不对劲了些,可这顿饭丰盛,足见他对自己的女人还是颇上心的。阿葭,我看你在东院的日子,倒比先前在西院自在多了呀。”
穆葭托着腮,摇头:“哪自在呀,我刚才还被拘在那边看他雕木头呢,无聊死了。”
金嫱儿也托着腮,也摇着头:“我说的自在,是心头自在。你跟着这么一个没规没矩的人,也大可没规没矩,不是吗。”
嗯,倒是这么个道理。
金嫱儿:“他发疯,你就跟他对着发疯,看谁比谁强。”
穆葭使劲儿摇头。
这不行,这可怜兮兮的小白花,她还得装下去呢。
金嫱儿拍拍她的肩:“咱们这样的人啊,当及时行乐。不然,这一辈子多不值啊。”
穆葭眨巴眨巴眼:“咱们这样的人?哪样的人?”
金嫱儿扭头,望向了门的方向:“不得自由的人。”
门关着,不见天地,也不见繁星。
穆葭的酒量很是一般,喝多了只想睡觉。她虚眯着眼,端详着金嫱儿,不知是否看错,只觉得金嫱儿的眼睛里透着无尽的哀伤。
“你别伤感了,最后一杯让给你。”她抱起坛子,为嫱儿姐满上。
金嫱儿不推辞,一口饮尽:“真是个好妹妹。你等着,姐姐去拿簪子。”
她说着就起了身,回屋取了一根簪子来,帮穆葭插在头上。
“好看。我们阿葭长得漂亮,衬得簪子都更漂亮了呢。”
夜色渐浓,两人饮了酒都困顿了。
穆葭打着哈欠回房,潦草洗漱,散了头发准备睡觉。
拿下簪子——
好看,嫱儿姐好东西真多。簪头嵌着莹亮的白珍珠,簪身纹着连理枝,光泽细腻,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硬邦邦的比寻常簪子略重。
等等,硬邦邦的?
这不比刻刀好用?穆葭登时清醒了困意,恨不得现在就撬窗户去!
次日又是很晚才起。
穆葭草草洗漱完毕,赶紧去给老夫人请安。
丰楚攸让摆的凳子还在,她却不好真去坐。好在大家都不想看到她,老夫人冲她点个头,就说与韦氏甄氏有事商量,让她先退下。
免了她在坐与不坐中纠结。
穆葭径直回了东院。
刚进门,就见丰楚攸在院子里走动,一圈接一圈,练腿脚。
今儿天气好,金晃晃的阳光洒进院子,暖得人浑身舒服。
他的腿脚一直没有恢复好,走动虽累,可也要多练练。许是不想被人看到,穆葭从未在后院遇到过他散步。
原来,一直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练。
她想打个招呼来着,岂料丰楚攸见她入了院门,转身就回屋去了。
穆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