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夏日,牛车的帘子已换成了透气较好的纱帘,她看着阳光透过纱帘照在手中的小木盒子上,光影朦胧只觉不是很真实。
回到芝兰院后,她让木槿把跑马灯装进盒子里,然后静静的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盒子。
坐了一会,她找出一张纸,写下一行字放入装有跑马灯的盒子,然后边盖上盖子,边对银杏道:「小盒子你先替我收好,我现在去找大兄。」
夏日午后的阳光带着热度散向大地,院中朴树的枝头传来阵阵蝉鸣,陆萸看着脚下的影子,想起了静初寺那次踩影子的游戏。
想到美好的回忆,离别的伤感好似又淡一些了。
她推开陆弘书房的门时,陆弘正在练字。
他从书案间抬首道:「我一直在等你。」
说完这话,他细细看过陆萸的表情,才叹道:「你远比我想的要通透,我却不知该开心还是难过。」
陆萸将盒子放在书案上,笑道:「自是该开心的。」
顿了一下,她接着道:「明日你将这盒子给君期。」
「好」陆弘答应,看着盒子却没问里面是什么。
静默须臾,陆萸笑着开口:「我这人素来懒散,所以不想起太早去码头送你们了,在此预祝兄长在太学学有所成。」
陆弘笑着应:「也祝妹妹早日习得一手好字。」
「那是自然,届时阿兄回来可抽查。」
陆萸自信满满的答。
二人又聊了一下他们此番行程安排,眼看晚膳时间将至,陆萸才从书房出来。
陆弘再次叫住她,问:「阿萸是否有话需要我转告君期?」
陆萸离去的脚步一顿,停了片刻,她摇摇头:「没有了。」
夕阳将陆萸的影子拉长,落在了书房的地板上,在合起门的瞬间完全消失。
翌日清晨,陆家众人去码头送别,唯有陆萸缺席。
此次洛阳行,魏家表兄也在其中,嫡母魏氏和陆婠还算镇定,舅母虞氏却哭得像个泪人一样。
表姐不停地在一旁安慰道:「母亲莫要再哭,阿兄只是去两年,还会再回来的。」
原以为听了这话,萸氏能缓和情绪,谁知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她边哭边道:「我儿何曾去过这么远的地方,又何曾离家这么久,让我日后怎么活呀!」
她一场嚎啕大哭,让魏表姐又羞又急,忙对着甲板上的兄长道:「阿兄快些进船舱吧,不然我都要跟着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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