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咬牙切齿,死死瞪了苏阶一眼:“臭小子,你给我等着!”
后方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队伍前进。
一行人刚落座,就见年轻的新任知府大人从后堂而来。
众人统统起身行礼:“草民见过知府大人。”
“各位无需多礼,请坐。”
“没想到知府大人如此年少,当真是年轻有为啊。”
简裴之在上首坐下:“有为不敢当,本官初临贵宝地,往后还有许多事要仰仗各位。”
秦员外朗声一笑:“大人客气了,前阵子大人刚剿获了一批山匪,动静闹得很大,溪州城内谁人看了不赞大人一声英明神武。
只不过秦某听闻,这些山匪并非溪州那一群,而是江州匪众!”
秦员外说完,不少人哗然。
“江州匪众?”
“怎会是江州匪众,江州山匪与咱们溪州那伙贼人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怎会在溪州落网?”
溪州和江州比邻,虽都有山匪出没,但两地山匪并非是一伙的。
江州山匪人数众多,男女老少皆有,分布广泛,以一个名叫万厉山的魁梧汉子为首。
李员外问道:“大人,牢房里当真关押着万厉山?”
简裴之:“万厉山,江州人士,早年在江州得罪了富豪,为了逃命在江州城外落草为寇,为人狠厉,手底下人更是无恶不作。此人,正关押在府衙大牢,等候发落。”
众人面面相觑。
与江州山匪不同,溪州山匪人数不多,各个身强力壮,匪首常戴一副木制面具,无人知其身份。
两方人马平素各自占山为王,井水不犯河水。
现如今,江州匪首却在溪州落网,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山匪狡诈,若其中有诈,该如何是好!”秦员外蹙眉道。
他还有许多产业在十里八乡,若是等到溪州山匪报复,他恐损失惨重。
李员外更是愤懑不已:“大人剿匪是好事,可也得掂量——咳咳,量力而行。若是溪州山匪在这个时候前来报复,怕是会影响了百姓春耕大计!”
“是啊,还是年轻气盛,鲁莽了些。”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简裴之神色淡淡:“剿匪一事,已成定局。各位莫要再存侥幸之心。”
秦员外没想到简裴之油盐不进,不由轻哼一声。
果然还是个毛头小子,仗着自己年轻气盛就好勇剿匪,怕不是同前头那位知府一样,没过多久就得折在溪州。
在场众人眼神各异,简裴之尽收眼底。
他一贯清冷,道:“溪州既需攘外,也要安内。”
说着,一旁刑师爷就命人将册子一份份发下去。
当众人打开一看,顿觉眼前发黑。
这么多筹款名目!
从府衙、城门修缮,到集市、道路改建,再到田间地头农器翻新,学堂、善堂搭建,一条条一项项,罗列清晰。
当然,所需银钱也清晰。
最可怕的是,最底下还有一行字:未及完善处,随时填补。
在场的能做员外、东家掌柜的都不是蠢人,当即反应过来今日邀约乃是一场鸿门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