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忘记现在的自己在外人眼里,已是和赵留行育有一子的夫人,那这一子哪来的?还不是不能看的都看了,该做的都做了。脱衣的重任,岂不就是她来最合适吗?
长夏此刻甚是感激土酥心直口快,她适才还真是没想到这层。
柳善因左右看了二人一眼,无奈赶鸭子上架应了声:“好,那就我来吧。”
随后,长夏和土酥关门退去廊外。
柳善因便独自来到床边,垂眸默念了好几遍:“赵赵将军,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我保证,我一定不看不该看的,一定不看不该看的!”
待到准备好了,柳善因把心一横,伸手迅速解开了赵留行的衣带。
布料丝滑散落的瞬间,清晰的线条也落进眼底。
柳善因忽而俯身愣住不动,她居然盯着赵留行点缀着几道旧疤的胸膛入了迷……这还是柳善因生平第一次看男人的身体,她没想到赵留行还挺白净。
柳善因就这么愣着愣着,有人突然从后头拍了她一下,吓得她赶忙立正站好。
柳善因见状不好意思地回过头,却听大夫冲自己无语道:“我说夫人,郎君是你自己家的,又跑不掉,有功夫夜里点灯再瞧。老朽现在要赶快看伤,店里还忙着呢——”
“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柳善因赶忙致歉,不知究竟说与谁听。大夫摇头几声叹息,却不见身边人脸热得都能烙张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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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善因自送别大夫后,就去了厨房亲自煎药。
土酥本说她来煎,但柳善因打屋里出来,说什么也不愿回去守着。俩人便一块在后院窝着。
日入之后,药煎好了,柳善因也就没有什么继续赖在厨房的理由。
她端着药盅别了土酥,径直朝寝屋的方向走去。
这时间乳娘才从屋里离开没多久,院中正是春景烂漫,晚霞耀着桃红。
柳善因垂目慢走,心想一会儿见了赵留行千万别再脸红,被人看出来可不好。谁成想,才堪堪到了桃树下头,寝屋里就传来一声不算明朗的嘶叫,吓得她几步快走。
“怎么了?怎么了?”
柳善因匆匆忙忙推门一瞧,昏暗的房间里,赵留行正举着小侄子坐在床上。
气氛怪异得很,甚至有点剑拔弩张。
可很快,赵留行在察觉柳善因来后,又收起了适才的模样。瞧他顺势将小家伙往床边一放,转头自己气呼呼地背身蜷在了床上。柳善因不明所以,只得赶忙把药搁下,上前抱起了小侄子。
“赵赵将军,发生了什么事了?还是说你哪里不舒服?”
柳善因哄着小的,问大的。好不忙活。
赵留行却依旧背着身一言发。
只见他在柳善因看不见的地方,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似是在遮掩什么。
眼前人不答,柳善因站在原地也不知如何是好。等过了一会儿,赵留行缓过劲来忽然开口说了句:“孩子今天应该是没吃饱,你给抱过去再喂喂。”
柳善因闻言抱起小侄子碎碎念道:“我们小宝今天没吃饱吗?来让我摸摸小肚子。”
没成想,还真是……
柳善因纳了闷,她不明白赵留行怎么会知晓的这么清楚,简直不可思议。难不成他还会带孩子?但究其原因为何,只有赵留行一人清楚。他摸着胸口的余痛陷入沉默。
柳善因心想还是等照顾完大的,再去送小的,不若药凉了不好。
可待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端着药碗刚想上前。赵留行又冷不丁来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对了,你待会儿去的时候告诉长夏,往后每月给乳娘多加一两银子。”
柳善因茫然望向铺上那个有些怅然的背影,小心试探了句:“好,我知道了。我待会儿就去,但赵赵将军……”
“你真的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