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演一演就好,至于其他的事儿,花若也未放松。
在府中待了两日之后,这日她带着围帽,穿着绣娘刚给做好的新衣服,带着徐妈妈一起出了门。
她得和姨娘说说去庄子上的事儿,别的花若不担心,只怕她姨娘拒绝她和纪清尘的安排,虽然姨娘平时不说什么,可花若瞧得明白,她姨娘其实心里有她爹。
这女人一旦被感情束缚住,便是菩萨降临也难救她出苦海,花若满心忐忑的敲开了花府后院的门。
今日花夫人在家,按理说花若作为庶女回府,照规矩是应该先去前院给花夫人请安,可想到这人竟然暗中给她的姨娘下毒,花若心里就咽不下那口气,更不想见到她,仗着镇国公现在需要利用她,花若也算是有人撑腰。
便也做了一回目中无人,左右拜镇国公所赐,她的名声迟早要在京城败坏干净,现在再多加一条目无尊长之类的,她也不会在意。
看守后门的小厮见她回府有些意外,但看看她身后的徐妈妈,虽不是花府的管事,但徐妈妈那一身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仍旧压得小厮不敢多说话,乖乖让开门。
说到底花若也是这府里的二小姐,虽不是正经主子但也高于他们这些奴才。
或者这个府中,也只有花夫人将她们母女看做下人吧……
花若带着人十分顺利的来到了后院,刘姨娘的神色的确比之前好了许多,见到花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小院门前,刘姨娘脸上满是惊讶和担忧。
“你这孩子怎么又回来了?可是在那边府中遇到了什么事儿?”她目光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花若细细打量着姨娘,这么多年她姨娘受尽苦楚,人也沧桑很多,但她眼角眉梢却仍是那个风情万种的美人,可谓是风韵犹存。
曾经病恹恹的,花府中的人私底下都叫她“病西施”,现如今人的气色好了许多,眼睛也明亮有光,再见更是让人眼前一亮。
她娘的确是个美人,也难怪他爹明明惧内的很,却敢为了纳她姨娘入府,顶着花夫人的威胁吵闹,丝毫没有退步。
“姨娘放心,我在那边府中过得很好,国公爷心善待我们下人都十分尊重。”虽然花若不管是信里还是当面,都和她说过此事,但刘姨娘仍旧有些担心。
看看她身后的婆子,只当自家闺女是碍于徐妈妈不敢乱说。
徐妈妈脸冷心细,见刘姨娘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徐妈妈晓得这人母女二人有体己话要说。
便也上前行礼,“老奴去门外等着姑娘,出府也是有时间规定的,姑娘且紧着些。”
“好的,多谢徐妈妈提醒。”国公府自然不会有什么时间规定,徐妈妈之所以这样说,便是在暗示她躲开花夫人,毕竟这里是花府,若是真有什么事儿,她一个国公府的老奴,怕是帮得了她却帮不了刘姨娘。
等人一出门,花若也不敢再多耽搁,便将那日镇国公和她商议的事儿,细细和刘姨娘说明。
听到她的话,刘姨娘脸色大惊,“我既未犯错为何要自请去庄子上?”
“国公爷叮嘱,怕是花夫人会趁着我们不在京时,对您下毒手,您这几年身子一直不好,这和花家多少有些关系的人,也都晓得此事,现如今但凡您突然出事,众人也不会觉得奇怪,只会说是您病痛缠身不治身亡,到时候大夫人那边掉两滴眼泪,既可以博得善名,又除掉了心头刺……姨娘,今日我冒着风险着急回来,您可切莫糊涂。”
原本还有些不理解,但眼下听到儿女这般说,刘姨娘心里一凛,“老爷……”
花若眼圈都红了,她最怕的就是她娘对她爹有情,“我爹若是能护得住您,您这些年又怎么会受这么多苦,若说你我不晓得大夫人下毒之事,可他作为一个丈夫,可曾关心过您的病情?但凡他有心请个太医院的郎中过来,便也能瞧出问题,您无药可用之时,他可曾在意过?!”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一字一句的扎在了刘姨娘的心头,花若看着她逐渐泛红的眼圈,终究是心有不忍。
“姨娘放心,国公爷指点咱们此事,是担心我离京之后无人照拂您,所以让您先去庄子上住着,他也会安排人暗中保护着您,等着我随行归京后,您若是想回来,咱们再想法子回府便是,只要你活着人好好的,花夫人为了贤名总不会拦着您。”
刘姨娘抹了一下眼角,“好,这事儿我晓得该怎么和老爷说,你且回去等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