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
她难以置信这竟然是曲听泽能说出的话。
不过也是,她早该料到的。
今日汤饼店老板同她说过,那群人作恶多端,就算是官府都不能拿他们怎样。她当即就想到了,几个皇子中,曲听泽一直分管刑部事务,这些事他合该有所耳闻。
而在她眼中,他一向是皇子中最行端坐正的,眼中揉不得沙子,她本还想着等这件事过去后同他提提这茬,好好将下面的人管制管制。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许多事情,不是从未发生过,而是她从未知晓。
见她一直没有说话,曲听泽以为她仍是不愿给他这个面子,只好继续苦劝。
“瞧我还忘了问,月儿你可有伤到?”
曲湘月咬唇,呆愣着摇头。
“那便好。我听闻伤到的是那质子?”他顿了顿,“也不算什么大事……”
“三哥!”她突然喊了声。
曲听泽被她喊的一怔,瞬间悟到是自己失言。
自那质子来到公主府后,他时刻关注着异动,便也时常听闻到公主对他很是上心的言论,但他只当是曲湘月的兴致使然。
小孩子兴致来的快,去的也快,身边一时有个红人也很正常。
现在是自己有求于她,还是顺着她的好。
“是三哥说错话了,等这事过去,月儿你想要什么就同我说,只要三哥能做到的必定送来你府上。怎样?”他拍了拍她肩,像是安抚。
曲湘月迷茫地望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总觉得眼前这人根本不是她认识的曲听泽。
“三哥,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为什么要这样做?”
曲听泽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问,僵硬得扯扯嘴角,随后撇开眼,“月儿,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日后你只需要继续做好高高在上的燕楚公主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交给兄长来做。”
曲湘月不听,越说越激动,“他只是一个八品小官,他能许给你什么?到底有什么是值得你这样做的?那是年集,今日听闻这件事的人很多,上下嘴唇一碰的事,很快就会传到父皇耳中,到时追究起来……”
“不会的,父皇不会知晓。”
曲听泽将她话打断,双手搭在她肩上,如墨色深沉的眸子与她渐渐湿润的双瞳静默相望。
而后他突然笑了笑,继而肯定地说:
“月儿,那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
冬去春来。
春风吹来了新生,同时也将很多事情随风一并掩埋了去。
*
俗话说的好,春困秋乏夏打盹,曲湘月便是个典例,年年受这春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