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使劲,没起来。
他努力两次,都没成功,眼巴巴指望严豫川来救他。
摊主大姨都笑了,呼出一口白雾来搭话:“哎哟,这小孩穿太多了,可不走不动道么。”
陈觅已然摆烂,最后比严豫川先赶来的是热心的路人大哥。
拽他起来以后,还不忘多看两眼:“小兄弟外国友人啊。”
陈觅玩心大起,一脸认真地点头,蹦了两句弹舌音出来。
严豫川在旁边抱臂,一副“我就静静地看着你演”的样子。
还是陈觅自己没憋住,扑哧笑出声来,跟大哥谢谢过好几句。
站定,伸手,很安心地等严豫川穿过人流和冰面,来牵他。
没人陪着,他怕自己重蹈覆辙,再摔一个四脚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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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溪,来把这碟小番茄端走吃去。”
“来了!”
小石姑娘,也就是石闻溪,清脆地应了一声,起身去厨房端了两盘水果。
电视里热闹的合家欢情景笑声连连,结了冰的窗户乍一碰见温暖的室温,马上就凝出水珠来,连窗花都微微浸湿了。
堂屋里一张大方桌铺好了绒布。
石母张罗着,说过年一定要带他们打麻将。
“来来来,这样。”石母把一箱子麻将倒在桌子上面,叉腰,“闻溪、我、小陈,等一下再把你姨拉来,刚刚好四个人。”
又冲着屋里喊梁女士:“姐,快来打麻将——”
陈觅弱弱发声:“让严豫川来吧,我不会打麻将。”
石闻溪帮着摆麻将:“可不兴让严哥来打,他打麻将我们都要输光了。”
石叔路过,闻言附和:“让这小子上桌打两轮,咱们都不要玩了,又会算牌手气还特别好,气死个人。”
石母:“好办,让严豫川教你打两轮就会了,我们玩的可简单了。”
严豫川搬来椅子,贴着他耳朵讲规则:“……凑出这种花样,就算是赢了。”
陈觅还在脑子里飞速记忆,严豫川先伸手替他打了几回:“上听。”
麻将清脆地碰在一起,石叔叼着根冰棍在石母后面指点江山:“诶诶,出这个出这个,这不你也就上听了吗?”
“所以不能动了?只能在这个基础上等?”陈觅伸爪子拨弄了两把,他好像懂了。
严豫川伸出手把牌摆齐,两个人坐的很近,几乎贴在一起。
“懂了?”呼吸近在耳畔。
陈觅忽然有点紧张,想侧过脸看看严豫川的表情。
只是实在挨的太近,一瞬间,差点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在严豫川脸上,吓得他赶忙拉开距离,椅子拖在地上发出吱呀的声响,连什么时候胡牌了都没注意到。
严豫川接过赢来的钱,统统上交给陈觅:
“随便打,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又不动声色地,把陈觅刚刚才拉远的椅子拉近:“别紧张,打输了我帮你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