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豫川觉得不对劲。
还是不放心,推门开灯一看,陈觅正借着手机屏幕上微弱的光在查看自己腿上的淤青。
他瞳孔紧缩。
无他,陈觅的腿上,伤痕实在是太多了。
本来皮肤就白,有一点点淤青都很显眼,现在则更夸张,腿上几乎是没有几块完好的皮肉。
触目惊心。
他不由得皱眉,这人是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的。
严豫川伸出手,却没敢触碰,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嗓音哑到不能听:
“陈觅。”
“这就是你说的可以照顾好自己?”
陈觅哂笑一声,因着心虚,声音越说越小:“只是伤口好的慢了点……”
结果自然是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回主卧。
于是“冷战”就这么堪称短暂的结束了。
第二天爬起来,已经日上三竿,还好约的专家号都在下午。
陈觅嘟囔两句,试图为自己辩解:“我只是皮肤薄,所以看起来比较明显而已。”
“我真的有很小心了。”
严豫川没接话,把手里的证件和化验单递给陈觅,示意可以进诊室了。
陈觅想了想,拽住他的手腕。
“跟我一起进去吧,我觉得,你也有知情的权利。”
“了解清楚以后,你再做决定,也不迟。”
至于是什么决定,不必说出口,两人各自心知肚明。
面见医生的结果,一如既往的,并不理想。
更糟糕的则是,陈觅被迫要二次换药。
一种更先进、更强效,但是副作用也更明显的靶向药。
他本以为前几周和孟泽一起跑去省会换的那个药就够了,结果还要换。
简直是晴天霹雳。
“现在就是吃药控制,最好呢,就是明年上半年能有匹配的肺源,把手术做掉。”
“不然再拖下去,就不好说了。”
大夫扶了扶眼镜,给出了这么一条判断。
这是全国最顶尖的医疗资源,这边下的判断,基本就等于确定了。
去别的地方再看,也是同样的结果。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答应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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