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彦君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白了她一眼:“那你们作业是有点少了。”
又摸了一把红包感受了一下,她是某南方高考大省杀出来的:“嗯……跟我上高中时候的国庆作业差不多厚吧。”
关月看她的眼神一瞬间有些恐惧,南方高中竟恐怖如斯!
两人又开启一轮讨论话题暂且不提。
那边陈觅身上还插着管子,抱着花其实是有点吃力的,好在没两分钟就手上一轻。
仰头一看,是严豫川接走了,又很自然地摸了摸他手上的温度,还算温热。
自从陈觅醒来以后,态度就软化许多。
不知道是否有醒来第一眼,就见到严豫川的缘故。
还是梦里反复听到他的声音的原因。
就连陈觅的日常举止里,都带了几分不自觉的、对严豫川的依赖。
每次孟泽一进来探望,陈觅听着听着,就漫不经心地问起严豫川的行踪,搞得孟泽甚至有点吃醋。
有一种自家水灵灵的弟弟跟人跑了的感觉。
不过不得不承认,严豫川对陈觅的上心程度,比起他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在照顾上更细心。
但更多是陈觅自身的求生意志强烈。
医生也讲,病人的求生意愿其实非常强。
孟泽心里清楚,陈觅当年家里发生那么多大事,背了那么多债都挣扎着活下来了。
普通人看到那种天文数字早就想放弃了。
只有陈觅,还能和他掰着手指算,哪里还有多一种渠道可以还债。
他到现在也能记起陈觅甚至有天晚上和他通话,说自己如果能还清债务的话,还想去心仪的学校再进修一下。
哪怕艰难到这种程度,陈觅都能强打精神,和他讲几个笑话来宽慰他。
虽然这些笑话都并不好笑。
但这样的过往,让孟泽很笃定,任何人都有可能放弃自己的生命,唯独陈觅,绝无可能轻易放弃。
他情绪不好一定只是暂时的。
为了定严豫川的心,这些事情他也讲过。
不过严豫川听完以后的表情很复杂,甚至难得去医院外面抽了一根烟。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严豫川抽烟,之前分了他几次烟,都只是叼在嘴里,没有点燃。
陈觅最凶险的时候,严豫川都没有掏出打火机,怎么到这会反而抽起烟来了。
只不过陈觅态度虽然有所软化,但是病情反反复复,两人就一直没有再单独说什么话。
今天也是照常。
孟泽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冲进病房时,病房里桌子已经支上了。
陈觅加钱换的单人病房,空间意外的还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