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依旧有乐队在轻轻哼歌。
严豫川等了很久,某个人都没回来
不放心地跟过来,就看见陈觅在洗手池子面前发呆。
“别把周末的话放心上。”他拿手指卷了卷陈觅的发尾,又很小心地放下。
话出口,又在心里暗道自己说的多余。
周末的语言夸张到,他都能看出来这人意有所图,陈觅这种人则更不必说,怕是早看的透透的了。
陈觅岂止是看透了周末的想法,他甚至认识周末。
准确来讲,算不上认识,只能说听过对方的名号。
毕竟名字独一份儿成这样,很难不让人记住。
但是谁说周末讲的全是假的呢?
夸大又不是造假,也是要曾经发生过才有的可“放大”。
“周末是十分能讲成一千分。”严豫川看见表情,就知道陈觅还是多想了。
以他的观察频率,不谦虚地讲,他现在对陈觅的了解,不亚于任何人。
“走了,回去吧。”
陈觅轻轻点头。
脑子里还在琢磨。
不过,不论陈觅脑子里转过多少想法,新年的脚步还是悄悄地近了。
三十一号,陈觅难得在白天没有安排。
也许是旧的一年又要过去了,各大软件都在做年终盘点,也让陈觅多留了几分心,来看周围的事情。
他昨天晚上吃过药后有点偏头痛,睡得很晚,今天干脆临时加了一个午睡。
午睡结束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许多之前没在意的细节,比如——
镜子面前成双成对的牙刷杯子和毛巾。
原本空无一物的黑色沙发上放着严豫川新买的抱枕,床头柜上多了一盏他惯用的阅读小灯,换衣架上两件外套挨挨挤挤地贴着袖口。
任何一个人一进门就能看得出来,这个房子是两个人共同居住的。
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还是之前那个冷冰冰的、毫无人气的屋子吗?
严豫川的声音恰时在外面响起:“今天晚上的饭局是七点半,不要忘记了。”
陈觅吐掉嘴里最后一口泡沫:“马上!”
穿上刚刚熨好的衣服,陈觅理理领口,在严豫川面前乖乖坐端正,等待一个完美发型的降临。
严豫川现在已经很熟练了,三下两下,就是一个恰到好处的扎发,甚至前面还留出蓬松的余地修饰陈觅略显清减的脸型。
陈觅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哪里都很满意,拍板:“走,出发!”
今天算是长辈攒局,不知道哪里风声走漏了,把陈觅回S市的消息传了出去。
又好巧不巧被之前教过陈觅的某位教授知道了。
今年的S市也是很神奇,熟人遍地走。
教授一看,人怎么格外齐全,就张罗着把人聚起来,吃个跨年饭。
说白了,不是奔着陈觅来的。但人家之前在国外确实有顺手照顾过一把的恩情。
陈觅也没招,那就去吧。
圈内好友还特地给陈觅透了口风,说这个教授就是爱热闹,大家都是拖家带口的来。
这种时候单身赴会,就是等着当靶子的命运。
陈觅见状,干脆把严豫川一起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