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安检口,严豫川还是没忍住再讲两句:“上了飞机记得及时换拖鞋平躺,多拖两分钟又要水肿了。”
“那边天气还有点凉,外套在背包里,记得披上……”
陈觅突然上前一步,踮脚亲了严豫川一口,打断了他的话。
严豫川停下来,拿眼神描摹过爱人的每一寸脸庞。
连他微笑的弧度,面颊上的一颗小痣,睫毛的长度都试图刻在心里。
他叹息一声。
此前一去,生死未卜。
教他如何能舍得?
陈觅知道再不走就要来不及了。
他大约真的拖累了严豫川许多,严豫川瘦的明显,也许下次再见面,就不会再是这么憔悴的一张脸了。
从前表白,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
他怕再不说,就要变成终身遗憾。
“严豫川,我爱你。”
日后回忆起来,陈觅已经记不清自己有没有掉下眼泪了。
“还有,分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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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飞机上刷电影直到昏睡过去,再一醒来,居然还有六七个小时。
醒来给孟泽发信息,机上Wi-Fi很卡顿。
陈觅懒得伸手去调节头顶的小灯,在一片黑暗里盯着不断转圈的“发送中”,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照在脸上,大脑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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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睡觉前已经把腿稍稍垫高了,还是水肿了。
身下的床单皱皱巴巴,并不平整,他试图捋平一些,但都是徒劳无功。
有点不舒服。
陈觅把额头抵在冷而硬的舷窗旁边,想起春节期间——那个时候垫高双腿,为什么就不水肿了,是垫高的效果吗?
大概是严豫川又偷偷来给他按摩了。
好不习惯,怎么刚分开就思念。
手机屏幕跳出来一个绿色的信息,是孟泽发过来的。
大河:【还没落地吗?】
陈觅:【没,还早着呢。】
大河:【真不用我过去陪你?】
陈觅:【免了,你好好跟组吧,我再睡一觉。】
陈觅在诊所附近订好了酒店,请的全天护工同样是个华人,姓林,脸圆圆的,长了一张好脾气的中年妇女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