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睡的有点乱,他习以为常地从严豫川手腕上扯下来一根头绳,随手扎了起来。
然后轻轻咳嗽一声,感受一下。
嗓子好像没那么痛了。
陈觅垂下眼睫:“我想了一下。”
他把下巴支在膝盖上,力图言简意赅:“哥,我还是希望以你自己为重。”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严豫川有几次都在看机票了,他看得见。
“我不希望拖累你。”他转头,对严豫川笑了一下,“你这样,我心里压力好大的。”
陈觅都做好严豫川要推拒的准备了。
结果猝不及防地,看见男人点了点头。
“好。”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话。
“我不想给你太大负担,陈觅,这不是我的本意。”
“我只是放心不下你。”
陈觅思索两秒,解锁手机,当着严豫川的面给孟泽打了个电话。
用行动示意:既然放心不下,那就当场给你一个解决方法。
话筒短暂“嘟嘟”了两秒。
“咋了陈儿?啥事儿?”
陈觅捏了捏指关节,漫不经心地开口。
“大河,你最近还在跟组吗?”
提起这个,孟泽就要爆炸。
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愤怒:“没有,赋闲在家呢!可别说了,你知道我这次跟的组,导演是谁吗?是那个假惺惺的柳如棋!”
深呼吸一口,再冷笑一声:“我就晚进组两天,你猜他说啥?他跟我讲,他要换采访人!”
“临了临了,跟我讲换采访人,那老子之前做的准备、写的文案都是什么?打水漂吗?”
“还好我没担这个项目的制片,柳如棋那个?%#@*……我早就知道,这就是个坑!”
陈觅声音低了下来:“采访对象是不是叫,张桂琴?”
孟泽一惊:“你怎么知道?”
好在,从隔壁市开车过来,要不了几个小时。
孟泽风尘仆仆地敲开大门,拎着箱子就进屋了。
他开车的时候,陈觅已经倒豆子似的把事情都跟他说了。
除了私心隐瞒了一下严豫川告白的事情。
其余的来龙去脉,孟泽现在是清清楚楚。
“诶,你别动,我自个来。”孟泽两步把超大号行李箱搬进次卧。
拍了拍手上其实不存在的灰:“你们是赶巧了,我暂时没别的要进组的活。”
严豫川还在收拾行李,王敬年自告奋勇,要开车送他到最近的机场。
他临时买好票了,先飞S市再转国际航班。
每日三餐自然不能指望孟泽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