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抱着这辈子都未必再见面的心态,动用了他手上所有的资源。
这个过程,甚至让他对严豫川的研究领域稍微了解了一点——说了解也算不上,毕竟他从高中以后就再也没有碰过物理这门学科了。
只能说,起码让他知道了这个东西大概叫什么名字。
电话里催促的,就是这个项目的相关事宜。甚至有人拔高嗓音在警告严豫川——这个东西影响的是你的职业生涯的重要环节。
严豫川则一直在推脱,说自己有事情耽搁在国内,短时间回不去。
为什么不回?
陈觅把脸贴在有些凉的金属保温杯上。他心里有个猜测,但是不太敢确定。
是因为自己吗?
“在想什么?”严豫川一回来,就看到陈觅端着水杯在发呆。
他把杯子从陈觅手里接过来,塞了一根体温计到陈觅嘴里。
“再量一下。体温。”
陈觅都要无奈了。
他觉得,严豫川可能是有点隐形焦虑,短短一个早晨,这已经是陈觅量的一万零八千次体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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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用词夸张了。但短短几个小时,他就勒令陈觅量了三次体温。
未免有点太过频繁了一些?
严豫川的焦虑,绝不是无中生有。
上次发烧带来的后续实在是太令人印象深刻了,他不想第二次看见陈觅烧到不省人事。
更不想第二次看见陈觅住进医院。
似乎只有一遍一遍确认体温计上的数字,才能勉强安下心来。
陈觅被他用体温计堵嘴,才堪堪回过神来,
想说话,一来嗓子太痛,二来体温计还在嘴里。
于是乎,暂时放弃。
然后陈觅眼睁睁看着某人开了一天的线上会议。
理论上他不该插手的。
可是,如果真的是因为他的病,拖累了严豫川。
他也许这辈子都忘不掉。
陈觅自嘲一笑,不会连自己死之前还要惦记着吧。
晚饭间隙,陈觅率先撂下筷子。
“谈谈?”
陈觅生病以后,本就不算太好的胃口更是雪上加霜,面前的粥碗只动了最上面的薄薄一层。
严豫川吃饭的时候还在盯会议数据,电子屏幕反射在镜片上,映出一片浅浅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