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一对儿,王敬年看起来才更像是那个洒脱不羁的。
剃着寸头,身上还有纹身,平日里夹一根烟在指间,说话也有两分吊儿郎当的意思。
但在台上哭得说不出完整句子的也是他。
反观任彦君,坦坦荡荡地张开手臂:“快,点个头你就能来抱我了。”
王敬年一抹眼泪,狠狠点头,然后如愿把任彦君拥在怀中。
掌声雷动,
陈觅不方便鼓掌,他只是紧紧攥住严豫川的手,攥到甚至微微汗湿。
严豫川真的很想亲亲他,但在别人婚礼上,总归不太好,于是作罢。
“好了,我知道大家一心都想干饭。最后一个环节过完,就可以进屋去吃午饭了。”
“本人精心设计的手捧花,祝接到的朋友心想事成,顺利结婚!”
任彦君掂了掂手上的捧花,背过身去:“3、2、1——”
陈觅怕人群挨挨挤挤,会蹭到胳膊,浑水摸鱼站在一边,有点犹豫要不要去接。
还是随缘吧。
但任彦君站的位置不够中间,背过身去的动作也不够标准,捧花划过一道歪歪斜斜的抛物线,好巧不巧离陈觅并不远。
想要的东西近在咫尺,陈觅也无法不动容。
一时没忍住,伸手够了一下。
他是单手去接的,没拿住,花束歪倒一下,从用手接变成了用脸接——鲜花抖着露水直接砸了他一脸,随后顺理成章地落进怀里。
花倒是很稳,人就不太好了。
陈觅被水珠迷了一下眼睛,慌乱之中不知道踩到哪里,没站稳。
险些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被结实有力的手臂一把抱起,视野猛地升高,才发现自己坐在严豫川的手臂上。
背景音乐里还在播放情歌。
任彦君站在台上,看到是陈觅接花束,也有点意外,不过她反应也快,很大声地“哇——”了一下,捅了捅王敬年,示意他一起带头鼓掌。
陈觅坐的“位置”又显眼,花束也漂亮,一下子成为了人群焦点,他弯起眼睛,高高举起花束晃了晃,遥遥地向任彦君示意。
然后轻巧地跳下来,被严豫川熟稔地揽进外套里,单手捧着花,抬头和严豫川对视一眼。
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发出善意的笑声,气球飘起,笑容默契。
摄影师埋伏在层层人群之后,“咔嚓”一声,定格下这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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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吃饭,陈觅受不了重油重盐,和严豫川就没再留下。
中午温度不低,陈觅降下一部分车窗,在风声当中跟着电台歌曲轻轻哼唱。
再垂眸,用手拨弄了一下花瓣。
很漂亮,看得出来用心做了,还没开。苞的芍药花型很饱满,铃兰流苏充当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