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槲寄生?”
被撞到的植物摇摇晃晃,带动了几颗铃铛,发出声响。
“好大一个,这么大的真心好少……”
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惊喜当中,语调上扬,突然回头,鼻尖几乎蹭过严豫川的脸。
“……见。”
呼吸交错间,陈觅顿了一下,勉强接上自己刚才的话。
好近。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距离。
保持间距是人成年以后学到的第一课。
陌生人与陌生人之间有相对应的距离,朋友与朋友之间有相对应的距离……
每一次越线,都代表关系的变化。
陈觅和严豫川的亲密接触很多,可是从未跨过那条警戒线。
他们之间的距离硬说是好友,也不是不行。
可这么面对面地贴近,连对方的脸上的细微神情都清晰可见,还是太超过了一些……
这不是应该有的距离。
陈觅几乎可以从严豫川的眼睛里看见属于自己的小小倒影。
他反应过来,马上要后撤一步的刹那。
严豫川察觉到他要跑,按住他的后腰,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声音很轻地问他:“陈觅,你听说过槲寄生的习俗吗?”
陈觅脑子已经不转了,思路完全被严豫川带跑,甚至磕巴了一下:“什……什么?”
放在一个月之前,严豫川有想过,是不是要慢慢给陈觅时间。
毕竟陈觅对情绪其实很敏感,操之过急,他怕陈觅跑了。
可是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每一晚他惊醒的时分,都在催促他。
不要再等。
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
他想,还是把人拢在怀里,才能安心。
如果语言的告白,陈觅会当听不见,会反反复复回避,那么行动呢?
“听说,在槲寄生下的人,都要接吻。”
他抚过陈觅的眼角,捕捉到陈觅一瞬间的颤动。
严豫川在心里叹息一声。
陈觅,你知道自己耳朵已经红透了吗?
你反反复复回避,到底是为了什么?
放在眼前人腰后的手则稍稍用力。
“陈觅,我可以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