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晏止行仍回答道:“婚戒。”
话一出口,沈念倏地抬头,睫羽还在抖,可那双清亮的眼睛却盯着他。
晏止行便微微笑了,他伸手与沈念十指相扣,指节能感受到对方指根上冰凉的温度。
“是婚戒。”他重复了一遍。
而昨晚,沈念并没有拒绝他。
沈念无意识地咬了下嘴唇,忽然又注意到周围景色越来越熟悉,顿时找到了救命理由,连忙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晏止行回答道:“去拿户口本。”
……?
接二连三的惊吓让沈念瞳孔都睁得圆溜溜的,他吞了下口水,明明已经猜到了结果,但还是垂死挣扎般,磕磕绊绊问:“拿、拿户口本干什么?”
晏止行看着他,忽地便笑了,伸手,指腹轻轻抚过他眼尾,说:“去结婚。”
沈念彻底傻了,他捏着那戒指,一时说不出话,而晏止行又问:“你的户口本是在学校吗?”
……很显然,晏止行已经问过李父了。
连他迁了户口这个事都知道了。
沈念迫切地想找点什么来分散注意力,可车中安静,就连椰子都乖巧地趴在一旁。
狭窄的世界里,唯有他和晏止行。
他垂眸不答,车里一时寂静下来,晏止行像是明白了什么,又缓声问:“你不想吗?”
……
沈念自己也不知道。
他才二十岁,刚上大二,这个词对他来讲……太遥远了。
更何况,他的母亲就是被这两字困了一生。
手背忽然被覆住,是熟悉的温度。
沈念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连指尖都在发抖。
晏止行缓缓摩挲着那里,过了片刻才看向他,说:“可念念,你昨晚没有拒绝我。”
没有拒绝他,那就是爱他。
紧绷的肩膀骤然松下来了,沈念仰起脑袋,表情还残留着几分茫然,可过了两秒又像是想明白了一样,主动凑过来,在晏止行脸颊上吻了一下。
随后,已经被攥得温热的戒指套入无名指根。
晏止行垂眼,看着沈念还有些颤抖的手,便轻轻笑了。
他很宽容地摸了下沈念脑袋,并没有选择乘胜追击,目视着沈念下了车,上楼去取户口本。
然后,再也没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