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夺活人的神志,以特制的术法改造她他的躯体,插上傀儡针便可以凭心念操控傀儡,”沂水道,“据我所知,施术者与傀儡最远的距离可达千里。”
“千里?恐怕追不上,”吕妙橙拧着衣摆的水,“她知道我的身份了……”
“祝少侠她有问题?”
“嗯。”
沂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自从在毒雾里被祝少侠救下后,他就没怎么怀疑过她……祝少侠沉默少语,也从不阻碍他们,甚至在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最不起眼的那个。
她若是向外界宣告尊上的行踪,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的吕妙橙不仅有内伤,还失了忆。
懊恼之际,他看见吕妙橙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来,同小医师商量道:“这个东西怎么处理……”
一旁的窦谣眼神一亮,忍不住凑上去,伸出手指戳弄那颗粉白色果实。外形和他想象的全然不同,只是不知味道是苦是甜。奔波一路,总算是拿到了救命药。
“尊上,此物性烈,需以极寒之物辅之。”
吕妙橙急忙从窦谣手里夺回天狐心:“什么极寒之物,冰行吗?”
“属下已备好,”小医师不紧不慢地说,弯下腰拾起发簪,“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走吧。”
“不能现在让我吃吗?”
解药近在咫尺,窦谣有些心急。毒素渗透可没几天了,现在拿到天狐心又是先走,难不成他吃药很费时间么?
小医师看向他,道:“不能。”
真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按照小医师指引的路线,一行人绕了个远路,避开千花地。渊族追杀而来的长老们不会料到这群外来者熟识禁地的地形,她们应该会直直地横跨千花地,毕竟这是最短的路线,吕妙橙拿到的地图上也是这样标识的。
吕妙橙很不自在。
单薄的身体总是贴着她,窦谣黏黏糊糊地用手臂抵在她腰上,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衣襟。平日里窦谣喜欢暗暗引诱她,像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挨着她蹭个不停还是头一次。
准确地说,是挨着那颗天狐心蹭个不停。
“妙橙,”他瞥一眼小医师,悄悄同她耳语,“把天狐心给我吧。”
她想到小医师的嘱咐,摇摇头,“等一会儿就给。”
“为什么?”
窦谣眨眨眼,凤眸里蓄满泪水,“我现在……我的心好不舒服,后背也疼……可能是那剧毒要发作了……”
睫羽轻颤,声中带泣,当真是可怜。
但凡他要的是别的东西,吕妙橙一准给他。
她抚了抚他柔软的发丝,“等一等吧,小医师精通药理,他说要配辅药,那就听他的。你现在很难受吗?”
“……嗯,”窦谣听着她话语中的关切,决定趁热打铁,“快要疼死了,每走一步都疼,如果有天狐心的话……”
“我背你。”
“我就知道妙橙你对我最好……啊?”
窦谣一只手探入她衣襟内,错愕地愣住。吕妙橙的提议脱口而出,他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她宁愿放下架子背他,也不给天狐心!
百试百灵的招儿,怎么就不管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