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不能让娘的身体在屋子里烂掉啊……
有没有人来帮帮她,哪怕借给她一把铲子也好。为什么没有人来帮她?那些平日里隔三差五请娘帮忙的人呢?
她一刻不停地挖着,十根指头浸出血来。
“别再挖了。”
似乎有人在劝阻。
那个声音越发急切:“你的手流血了……吕妙橙,别挖了,你听得见么?停下来,别挖了!”
我不能停下。吕妙橙心想,那样她的娘亲就要烂掉了。
“有没有人……来帮帮我啊……”
她发出一声近乎哽咽的哀求。
这句话说完,那个劝阻她的声音便消失了。
四下里寂静无声,只余吕妙橙急促的喘息。
忽然,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握住了她沾满泥土的手。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我帮你。”
他说:“我去找一个趁手的棍子和你一起挖,你先停下来。”
吕妙橙依言停下,掌心的温暖攀升开来,雨声似乎歇了,一切都宁静得过分。那双手在此时松开她,下一瞬就要离她而去——
“不要走!”
她突然生出了力气,一把攥住那人的手腕朝他扑过去,没想到那人弱不禁风的,竟然后仰着摔倒了。
“唔呃!”
对方唇边泄出一丝闷哼。
他的面容逐渐清晰,吕妙橙伏在他的身上,盯着他左眼下的一颗灼灼小痣,道:“窦谣?你没死……”
她猛然清醒,从方才异常的状态中抽离,迅速起身与他隔开距离:“我……我体表有寒气……你还好么?”
窦谣揉了揉后脑勺,慢慢坐起:“什么寒气?”
定睛一看,他周身完好无损,冰霜的痕迹半点不曾显露。
吕妙橙信手握住一株花儿,那花瓣也不见霜冻的萎靡。
“我的内力收回去了?”她喃喃自语,忽又注意到窦谣的面色,忙问:“你哪里不舒服,是我摔疼你了?”
“我……”
窦谣感到难以启齿,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伸手指了指那处,“那个……贞洁锁我取不下来……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