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梅香气笼罩了他,有如实质。
窦谣抱着自己,吓得发抖。
他加在饭菜里的药烈性极强,吕妙橙又吃了个干净,此时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他。早知如此,他就不放那么多了……现在她嘴上说的好听,等哄他放松警惕,她就会压上来强要了他。
窦谣后悔得要死。
美人的香肩光滑,吕妙橙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在窦谣的身体上来回游离。她按住蠢蠢欲动的手,咬了咬嘴唇坐起来,翻身下床,草草披了外衣要出门去。
窦谣叫住她:“等等,你去哪里?”
“我去外边的池子里泡一下。”
门扉开启,迅速关上,窦谣探头去看。
吕妙橙真的走了。
他脱力躺倒,劫后余生般大口喘气。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窦谣都昏昏欲睡,吕妙橙才回来。她站在床榻前,凝视着这个不经弄的娇软美人,他闭着双目,脸庞恬静又美好。
一缕发丝垂下来,挂在脸颊上。
吕妙橙向着他伸出手去,想替他拨开,结果窦谣在此时忽的惊醒,朝后缩了缩。
“你回来了……”
他的嗓音低哑,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殿外池子里的水冰寒刺骨,吕妙橙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寒气太甚,把人冻醒的。她转过身坐下,背靠着床榻,等着自己冰冷的四肢慢慢回暖。
“妙橙怎么不上来?”
窦谣拿不准她在想什么。
自己临阵退缩,哭哭啼啼,她虽然出去泡冷水降火,但心里肯定是厌恶他的吧?
他方才朦朦胧胧的,嗅到她身上那股寒梅香,浑身打哆嗦。吕妙橙身上的这股香气不知从何而来,窦谣查看过屋里的熏香和她的挂饰,都不是。现下她出去浸了水,一回来,那股香气愈发浓烈。
窦谣在近距离接触吕妙橙之前,从未想过,这世上竟会有一种香气,令他嗅之畏惧。
“我身上太冷,怕冻着你。等我烤暖和了再上来。”吕妙橙无聊地捻着曳地床帘上的珍珠,“阿谣你先睡,不用等我。”
她说到这里,起身去将屋内的蜡烛都熄灭了。
清月的光芒映照在漆面地板上,吕妙橙感到新奇,盯着那团白光看。这地板可真有光泽,又平整又干净,不像她的破草屋,墙角下是青苔和蘑菇,墙角上是蛛网,有一次从屋顶掉下来一只毒虫咬了她一口,吕妙橙昏迷了足足一天。
蘑菇和青苔铲了又长,蛛网用棍子搅了又结。
静坐了一阵,吕妙橙浑身都热乎起来,她这才蹑手蹑脚上床。窦谣睡在内侧,她掀起被褥一角钻进去,揽住他的腰身,轻轻把人带进自己怀里。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男子同床共枕,男子还是她的夫郎。
吕妙橙只觉得怀里的人软得要化了,她稍一带他便自动依靠过来,同她贴得严丝合缝。她在他颈间嗅闻,美人自有一股馨香,萦绕鼻端,久久不散。
她满足的闭上眼,呼吸声逐渐悠长。
一双眼闭上,另一双眼猝然睁开。
窦谣眼底一片清明,他装睡许久,终于骗得吕妙橙入睡。此时正是刺杀她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