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着舞姬微微一笑,“辛苦了。”
男人的声音温雅,舞姬又禁不住露出了羞赧之色。
舞姬用着自己那双含羞带怯的眼睛,望着男人,“谢谢,你也辛苦了。”
男人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道:“不辛苦,我也就是弹弹琴。”
说罢,男人便低下头,又抚弄起自己的琴。
悠扬的琴声再次在这个楼里响起。
舞姬也不再多说什么,接着走着。
在快要走出大堂的时候,舞姬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还坐在那里弹琴的男人,回想起男人看自己的眼神。
男人一身清雅,看人的目光温润,坦荡,不带一丝的邪念。
男人与这个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与来到这里的男人更是完全不同。
舞姬禁不住喃喃,“他若是我的如意郎君,那该多好。”
“别想了。”一道声音传入到舞姬的耳中。
舞姬侧头一看,是楼里的花娘,花娘倚在栏杆上,手上扇着团扇,道:“他明天一早就要走了。”
舞姬闻言,顿时愣在当场,那张娇美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花娘望着舞姬,轻笑了声,“从他踏入到我们这里弹琴开始,你就应该知道,我们和他不是一路人。”
说着,花娘转望向了那正在弹琴的男人,眼底藏着些许落寞:“我们只能一辈子都待在这里,运气好的,可以找一个良人嫁了。而他不一样,他是自由的鸟,可以随意停留,又可以随时飞走。”
舞姬痴想着:“那他就没有可能,会为了我们而停留吗?”
花娘看着舞姬,用着团扇,遮住了脸,扑哧地笑了,“当然有可能,但是也没有机会了。”
舞姬扭头,望着男人,似乎做下了什么决定。
花娘看着舞姬,劝道:“我劝你还是别想了,到时候苦的只会是怒自己。”
舞姬却是摇头,说道:“苦不苦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不做我会后悔的。”
花娘看着那面容娇美的舞姬,摇了摇头,却又隐隐流露出了羡慕。
花娘又看向了男人,没有移开眼,仿佛要在这一天多看看男人,多听听他弹的琴一样。
花娘禁不住念出他的名字:“月朔。”
琴音,伴随着这场喧嚣,逐渐落幕。
一大早,那弹了半宿的琴的月朔,站在了楼外。
身上背着一把琴,拿着剑,牵着一匹马,看着那站在自己面前的账房。
他面前的账房,将这一个月的工钱,递到他的手上,说着“这一个月辛苦了”之类的客气话。
月朔只是笑笑,接过了钱袋,也没有数,放进到了自己袖中,道了声谢。
随即,月朔便牵着马,准备离开。
月朔刚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月公子,等等。”
月朔回头,便见到昨夜跳舞的舞姬,如今已经是素装打扮。
月朔望着面前的舞姬,笑道:“宋姑娘。”
舞姬局促:“月公子,我已经为我自己赎身,没有地方可去,我能和你一起走吗?”
月朔闻言,不禁皱了皱眉。
舞姬一看到月朔那微微蹙起的眉,顿时握紧了自己背着的包,满脸紧张地道:“不行吗?”
月朔摇了摇头,道:“我四海漂泊,也没有定所,宋姑娘若是跟我,只怕是受不了这苦。”
舞姬连忙道:“我不介意的,这样我反而可以照顾月公子。”
月朔想了想,道:“这样吧,宋姑娘,你家在何方,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