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仪只好放下手中木炭来到她身边坐下,“我起先也是不会的,不打紧。”
说着,她用夹子轻轻接过木炭,燃好了后放到香灰上。
“你当然不会了,像我们这些官家小姐,才懒得学呢。”忽然变了脸色,声音也尖锐起来。
她抓住苏幼仪拿着夹子的手。
“你日日夜夜勤学苦练,还不是为了讨好老妇人与王妃?我可不需要这些。”
“你放手!”苏幼仪挣脱不开她的手。
“姐姐,你把这些做好了又有什么用?”祝惜芸仿佛变了一个人,阴恻恻的脸色说着扎心窝子的话。
和前日初见时完全不一样。
苏幼仪慌张起来,她使劲往后退着想抽出手却没那么大力气。
“啊——”
江迟序从公务抽身赶到筑春阁的时候,苏幼仪已经由府医包扎好了伤口。
伤在右手掌侧,连带着小指也被烫伤了几处。
若是单纯被香灰泼在手上倒是不打紧。
坏就坏在,祝惜芸算计好了时间,生等着燃着的木炭烧热了香灰才泼上去。
幸而香灰被木炭烘烤的时间不长。
否则,苏幼仪整只右手恐怕面目全非。
此时一排红肿伴着水泡,算是侥幸。
“兄长。。。。。。”她哭过了,眼睛红红的,此时却没流泪。
“怎么回事?”他脸色很差,盯着那只受伤的手不放。
“祝小姐让我教她燃木炭,却抓住我的手,把香灰倒在我手上。”
苏幼仪此刻再说出这件事心里竟然有些发虚。
祝惜芸给府中众人的印象向来乖巧懂事,怎么会做出这么直白又恶毒的事?
祝惜芸是江迟安的表妹,也是江迟序的表妹。
兄长真的会相信自己吗?
这件事实在是匪夷所思,就连苏幼仪自己,到现在也没想明白祝惜芸究竟为什么要烫伤自己。
“世子。”苍许在门外。
江迟序大步走了出去,片刻又进来,掌心多了一个琉璃小盒子。
他把东西递给桃溪,“每日涂抹,不要忘了。”他又深深看了一眼苏幼仪,“现在就涂上。”
还没等桃溪把小盒子接过来,又被江迟序收了回去。
江迟序把琉璃盒子打开,清新的药香散发在二人之间。
他单膝蹲下,与坐在绣凳上的苏幼仪平视着,“把手伸出来。”
“兄长。。。。。。”苏幼仪踟蹰。
“快点。”
清冷的声线带着一丝愠怒,苏幼仪一下子回想起十几岁那年被他训斥的场景。
那时候他的表情,与现在一模一样。
她被吓住了,连忙把手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