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这平安符倒是显眼。”
灵娘一只手轻轻拂过,满脸柔情,她笑道,“小公子特去清灵山求的,保佑我与孩子健康无忧。”
“你走吧。”
不多时,马车重新动了起来,街上热闹叫卖声充斥着双耳,苏幼仪睁着大大的眼睛,久久失神。
豆大的眼泪连成串砸落,她却没有出任何声音。
她把手伸向发髻后面,取出了那枚碧绿色小兔发钗,活灵活现,但是现在看起来像那天被宁和郡主弄坏了的茶百戏一样。
皱皱巴巴的。
嘴唇被她咬破了,有些血腥味,她捂住脸,心脏撞击着喉头,苏幼仪不受控制吞咽着,似乎泪水也被咽了下去。
她闻到了灵娘留下来的水仙香气,忽然开始干呕。
这些日子不见江迟安,他是在忙着周旋这些事,忙着照顾外室吗?
她要问问江迟安,她要问个清楚。
但是现在她要先去酒楼,知春还在等她。
苏幼仪逼着自己收回眼泪,这项技能她最擅长了。
她拿出菱花镜,这还是江迟序送她的。
苏幼仪照着镜子重新整理了妆容,不一会,除了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其余的地方看不出什么来。
她放下镜子,这才发现,由于刚才太用力捏着镜子,她的指腹已经被菱花镜背面的纹路篆刻。
那是很好看的海棠花印记。
就这样失神往酒楼去,耳边的风好像也带了些水仙香味,她又有些想呕吐。
苏幼仪硬生生忍住了。
因为已经到了酒楼。
拾级而上,陶知春像个花蝴蝶一样跑出来迎接她。
“幼仪!你终于来啦!”陶知春拉过她的手亲切道,“我一直盯着呢,他还在那个包间没走!”
“幼仪,你怎么了?你哭过了。”陶知春握着苏幼仪冷冰冰的手,看着她的脸。
“谁欺负你了?又是老夫人?”
“知春,我没事,有沙子迷了眼睛,好一会才好。”
这件事还没仔细问过江迟安,苏幼仪心里乱糟糟的,她不想说。
陶知春虽然看得出来苏幼仪不是被沙子迷了眼睛,但是她知道,苏幼仪不想说的事便不会说,等到她开解了,便会告诉自己。
她只需要好好陪陪她,哄她开心,事情本身是什么并不重要,让好朋友开怀无忧才是重要。
“那要不要我给你吹吹?”陶知春作势要吹她眼睛。
“那岂不是又要流泪了,才好起来又被你吹出眼泪了,你居心叵测。”
和陶知春说几句话后,苏幼仪终于抑制住了想呕吐的感觉,鼓点一样的心跳也渐渐回归平静。
二人说说笑笑往包间走去,与那男子的包间是对面。
各自落座斟茶摇扇,“知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长什么样了?”
“这你也知道!”陶知春有些害羞,“我只悄悄看了一眼。”
“怎么样?可还合你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