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史元哲」一声冷哼,张口一吐,一团六色光焰从口中喷出,在其身前凝成了一柄形状怪异的短剑,催动之间,如漫天雨幕一般卷下。
在这纷乱雨幕之中,三人的攻击宛如泡沫一般,轻易便破碎消散,而雨势却是更盛,挟着破空之声狂袭而来。
涂俊捷叫道:「不好,此乃史氏家传之中,极为有名的剑阵'飞雨',两位道友,我等须得合力抵挡,方能不被其一举击溃的!」
他再不迟疑,便将手一扬,整只手掌,竟熊熊地燃烧了起来,掌心那枚奇异的圆珠,也随之闪烁出极为刺目的血红光芒。
锺斯年和温雪意两人,亦是剑气纵横,与那血红光幕一同,将那席卷而来的雨滴阻挡下来。
便在此时,涂俊捷的眼珠一闪,陡然一个甩手,一层被火焰包裹的薄薄手套,被他甩向了虚空之中,旋即他便是一个侧身,身形如电一般,向着相反的方向倒掠而出。
「想走?!」
一息之间,涂俊捷的身影已然化为一道虹光,闪烁之间,便出现在了墙边,一手按在了墙壁之上,低低的机括轰鸣,已是随之响了起来。
祭台之上,「史元哲」袍袖一拂,半空之中,那仍旧放出炽烈红光的圆珠,便是乳燕投林一般,被他招在了掌中。
他的嘴角,旋即露出一丝讥讽的冷笑,道:「就让你知道,此宝的厉害!」
那宝珠之上,红光便是一暗,再度亮起之时,光泽转为极为诡异的暗红之色,随后,一阵忽强忽弱的「咚咚」之声,伴随着涨缩不定的暗红色光芒,便是从珠中鼓动而出。
这声音甫一入耳,便让人生出说不出的恶心欲吐之感,胸腔之中,仿佛被无形之手握住了心脏,也是跟随着那毫无规律的咚咚声响,胡乱地跳动起来。
温雪意和锺斯年两人,都是心志极为坚定之辈,在此种影响之下,齐齐地催动心法,将那怪异的魔音阻隔在耳廓之外,面上一红一白之间,逐渐恢复了平静。
但首当其冲的涂俊捷,一张秀丽面庞却是涨得血红欲滴,眼珠之中,都充斥了大量的赤红血丝,呼吸也是急促了起来。
随着灵力毫不吝惜的狂涌灌入,墙壁之中,便是有巨石隆隆作响,缓缓向着一侧移动开去,露出一道极为幽暗的通道。
涂俊捷面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狂喜,身形一闪,便向着其中投去。
然而便在此刻,他的身影微微一僵,一声诡异的脆响,从他躯壳之中传了出来。
血雨飞洒之间,他的上半身竟是毫无徵兆地爆裂开来,无数的血肉飞沫向四面八方溅射,而身下的法宝失去主人的催动,因为惯性向着甬道内飞掠一段距离,馀下的半截身体,方才重重地跌落下去,发出一声闷响。
史元哲随手一招,一只储物戒便从血沫肉泥之间,飞射而起,落入他的手中,被他神识一番扫过,面上便是重又冷了下来。
他却是并未再向涂俊捷身死的方向多看上一眼,一双眼只是一转,盯在了温雪意和锺斯年两人的身上,道:「你们是想做一对同命鸳鸯,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归顺了老夫,老夫心情好,也不是不能给你们留上一条生路。」
温雪意神色漠然,问道:「这位前辈,要给我等二人,留下何等生路?」
史元哲面皮抽动,似是挤出一个笑容,道:「这位锺小友,乖乖地把先天剑骨,交给老夫取走,老夫可以保证,不伤他的性命。至于你……」
他微微眯起了眼,目光在温雪意手中的淡绿色飞剑上转了一圈,道:「没想到温小友也是有大气运之人,竟能在剑塔之中,将这柄万年灵宝取到手中,方才那阵木系灵潮,想必也是此剑引发的了!」
他眼珠一轮,忽地嘿然道:「你将此剑交出来,老夫便放你离开了。」
「你想要此剑?」
温雪意口中淡淡,却是毫不迟疑,抬手之间,那柄木系灵剑「酒狂声」,便是被她轻飘飘地抛向了祭台的方向。
史元哲眼神一凝,下意识地将面前的飞剑握在手中,灵力随之灌注而入。
大出他意料的,飞剑之中,却是空空如也,灵力所行之处,毫无阻碍地一透而入,剑身之中,便随之发出阵阵低鸣。
「不对!」
史元哲却是面色大变,甩手便要将此剑丢出,然而那淡绿小巧的飞剑,却是如同在他掌心生了根一般,牢牢地贴在了其上。
滔滔的灵力,如同在掌心上寻到了一处泄洪出口,向着灵剑之中奔涌而去。
剑锷之上,一枚毫不起眼的碧绿色树叶,也随之发出了极为浅淡的蒙蒙光泽。
「你竟能将此件炼化认主!」
史元哲的声音之中,已是有了些许惊愕怨毒之意,极为凄厉地道:「你以为你算计了老夫,便能如此轻易脱身吗?老夫要将你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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