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咳嗽两声,清清嗓子试图发声,艰难地撕扯出两个气音,沙哑得像是混了颗粒。江蓁被自己这难听的声音吓到,皱起眉一脸疑惑。
咋回事?嗓子给劈了?上火也不至于这样啊。
江蓁歪着头仔细回忆,某些碎片在她脑内一晃而过。
哦——,她记起来了。
当时她想用勺子舀馄饨蘸辣酱,但到嘴的时候发现馄饨不见了,吞了一大口的酱。
——没有任何前戏,沾到舌头痛麻感就钻上味蕾直击心口的,辣椒酱。
然后被人跟洗菜一样摁在了水槽里。
头更疼了,江蓁捂着脑袋绝望地蜷缩成一团。
要么就别让她醉,要么就让她醉到什么都别想起来。
又让她丢脸,还让她清清楚楚回想起怎么丢脸的。
顶着这破嗓子又不能自欺欺人当作啥也没发生。
苍天啊。
等磨蹭到八点半,江蓁换衣服准备出门。
上班还算是一切顺利,除了中间好几次有人来关心她这破锣嗓子,江蓁都用秋天干燥上火打发过去。
新来的实习生人挺善良,就是太爱脑补。
她一脸怜爱地看着江蓁,问:“姐,昨天哭了多久?心里好受点了吗?”
江蓁刚想解释她没哭,那实习生就从包里拿出一袋龙角散塞她手里,拍拍她的肩,微笑着点了点头,满脸写着“我懂,我懂”。
江蓁拿着那袋龙角散,苦涩又无奈地笑了笑:“谢了。”
这两天江蓁回家都会走另一条路,想避开酒馆。她脸皮薄,嫌丢人,心里过不去那关。
但今晚上的司机师傅直接给她放在巷子口了,要到家必然会经过AtWill。
碍于那天的惨烈回忆,下车后江蓁埋头赶路,一路疾行。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哒哒地响,简直是脚下生风,健步如飞。
“江蓁?”
“欸!”条件反射地应答让江蓁被迫急刹车。她循声望去,发现是多日未见的程泽凯。
“你回来了?”
程泽凯朝她笑笑:“啊,昨天刚回来。吃晚饭了吗?”
江蓁愣了一秒,随即十分肯定地点点头:“吃了。”
程泽凯侧身用大拇指指着身后的木门:“进来坐会儿不?”
江蓁瞪着眼睛摇头拒绝:“不用了,我,我回家还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