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内容,他也没办法判别真伪。
杜勇这夜本来以为是高枕无忧,又喝了点酒,带着点醉意难得睡了个好觉,还琢磨着过几天得到他们回到京城的消息就可以回到任职郡了,没想到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被门外急促的喊声喊醒了。
「大人丶大人,不好了!」杜勇猛地从美梦中惊醒,面色不虞,带着满腔怒火起身,他倒要看看是什么大事这么一大早来找他!
刚睡醒他还没反应过来,但是他猛地意识到,这声音的主人不是自己派去跟着陆晏他们的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难道他们真的假意回京实则偷偷南下了吗?!
一时间他的睡意消散,甚至感动阵阵寒意,他猛地推开门,对外面人喝道:「出了什么事!」
「大人,那个张熙说自己知道了些事情……」他还想在再敲门倒是被杜勇自己推开了,差点被门扇到,一下子猛地对上杜勇有些惊慌的眼神,他结结巴巴说道。
「什么?!」他知道什么了?
「你再说的仔细些!」难道他们回京是因为知道了什么事儿?
「张丶张熙说只要大人将那个姓云的交给他,他得到了些东西就交给您……」杜勇现在就想是头狂暴的狮子,看得人发毛,手下有些手脚发软,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他现在还不知道张熙说的知道了准确是什么,他低声平复着呼吸又问到:「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东西?」
「小的,小的……对了他说是什么怂恿……」他不敢说全,他知道一旦自己说全了杜勇一定知道自己也知道了这个秘辛道时候自己的小命也将不保。
杜勇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想侍从认为的那样暴跳如雷,他反而平静下来陷入了沉思。自己一开始在青州水患的时候郭兴摸不准要不要禀报朝廷时,他确实是怂恿对方不要禀报,再说郭兴自己也从各家中那了些好去,一开始也确实不严重……
但是后来疫病传播时郭兴又动了上报朝廷的念头,接下来杜勇就是威逼利诱了,毕竟这青州郡守都是各世家的,郭兴要是想干些什么还得要问过自己同不同意!
张熙这是……想瞎编出个什么东西来空手套白狼?
但是理智又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张熙为官多年又不是萧翎那样的毛头小子,真的以为随随便便糊弄他说些吓人的话就行了?
说来也是奇怪,那个云深自从那天夜里离开了就不见了踪影,不过现在外边还是比较乱,要是这人死在哪也说不定。
他反正是知道了那年科举的事,张熙也同意了他的要求,自己也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捅出去,一开始倒是先要找回来,毕竟他是证人嘛,但是找了几天确实是毫无踪迹,他甚至还想着是不是张熙偷偷将人绑了灭口,只是自己的人一直跟着他们,张熙要是动手自己能不知道?
现在就算是张熙想要人也找不到了。而且他只要拿出些什么证据才能定自己的罪吧?
他想着,张熙应该是真的知道了什么,还拿到了什么,只不过是只拿到了一部分。
他很快想到那些怎么找都没找到的书信。他倒是一开始没想着烧牧守府,风险太大,要是被旁的人知道了,自己就是死路一条,只是实在找不到那些来往书信了这才出此下策。
现在关键是张熙知道了多少?
另一边,张熙一夜没睡,在琢磨着他们两个怎么拿到这书信的,又想到这书信肯定不止有一张,他得拿到剩下的才能更有把握。
他甚至想要将这些信都偷出来用来将云深换来。反正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他们也不知道是自己做的,他们已经知道了信件的内容回去后也能禀告陛下。
而自己那档子事……要是没了云深这个证人那事皇帝还真能信了杜勇不成,里面牵扯到的可不比青州这事儿少!
到时候就说他是狗急跳墙逮到人就瞎咬,上面的人自然会出手,将水搅浑了自然追究不到自己头上。
所以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这怎么拿到剩下的书信?或许也可以……
他思索了一会看着天也快亮了,感到也是有些疲乏,总之要先拖住其他人才行。
于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穿戴整齐的出了驿站,直奔着城中的医药铺去了,这事儿他倒是也没瞒着人。
等到其馀人都差不多醒来的时候他早就回来了,正在厨房里熬着药,热气蒸腾,飘起的白雾模糊了他的脸。
「张大人这是身体不适?」吴禾恰好走到厨房看到门没关想取些吃食就看到张熙在里面煎药,于是问到。
张熙借了驿站的厨房正在熬煮着药材,小炉子正咕噜咕噜的沸腾着,药味弥漫开来。吴禾扇了扇风驱散了周围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