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梅清雪吃惊:“你知道我和离的事?”
解自熙抱拳道:“不久前我瞧见夫人和明大人去了官府,加之夫人又拖着行礼离开,我便猜到结果,我想夫人此时定是欢喜,随忍不住上前来恭贺,恕晚辈冒犯。”
梅清雪轻声说:“无妨,解小公子,你委实是聪明,你的恭喜我接受了。”
解自熙一双风目中俱是欢喜,那湿润的睫羽不知是被雨水打湿,抑或是被高兴的泪水所打湿。
“夫人,您这是要去哪?”解自熙忍住激荡的心情,平声询问道。
梅清雪:“自是去我的府邸,解小公子,眼下正在下雨,你若无事就快些回去,或是找个地方避雨,当心着凉。”
解自熙道:“有劳夫人记挂,但您放心,我身体硬朗,跟铁似的,轻易不会受寒。”
梅清雪慢声道:“身体好就可以为所欲为?在我看来你就是在糟蹋身体。”
口气略带了些长辈的姿态。
解自熙眼神无辜:“夫人冤枉,我真没有,我就是单纯喜欢淋雨,今儿出来也是因为是下雨天,淋雨的感受让我觉得很痛快,像是投入大地的怀抱里。”
梅清雪诧异,觉得年轻人正是朝气蓬勃,不知怎么,她回忆自己年轻时,也曾为了亲近大地,为了寻找绘画灵感而去淋雨。
淋雨的确是件快乐的事。
“解公子,你怎么来了?”后面的明敏发现外面动静,遂撩开车帘瞧,就看到正在和母亲说过的解自熙。
解自熙回应道:“明小姐,出来玩正好碰见夫人,遂过来和夫人打声招呼。”
明敏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她心生奇怪,不对啊,解自熙若要打招呼,也是同她打,他们姑且算是熟人,可为何解自熙是与她母亲打招呼?
而且母亲好像和他说了好一会儿话了。
他和她母亲顶多在宴会上碰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有那么熟吗?
“怎么了?妹妹?”明舒询问。
明敏:“没事,兄长,我就是奇怪解公子似乎和母亲很熟。”
明舒倒是不意外:“解公子很敬重敬仰母亲。”
先前明舒招待解自熙,解自熙曾与他说过,他十分敬仰梅清雪。
明敏那点古怪就消失了。
这厢,解自熙道:“夫人,我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容许我送您一程?今日实在是个好日子。”
来回乱动的手指暴露他的紧张。
梅清雪:“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解公子,你还是自己去玩吧。”
见梅清雪拒绝,解自熙面露沮丧,目视梅清雪放下车帘,不多时,马车逐渐远离解自熙的视线。
突然,解自熙策马追上去,高声道:“夫人!”
梅清雪撩开车帘,耐心道:“解小公子。”
解自熙一面控制缰绳,一面俯身小声道:“夫人,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三日后您可有时间?我安排堂兄与您见面。”
梅清雪:“有的。”
“那届时老地方见。”
“解小公子,我想就在崔府见吧,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解自熙:“夫人但说无妨。”
“三日后,我想带舒哥儿去拜访崔老先生,请老先生给舒哥儿看看身体,小公子能提前和崔老先生说一声吗?”
解自熙笑道:“当然可以了,那就这么说定了。”
梅清雪莞尔。
此间交谈毕,解自熙不见走,梅清雪以为他还有事,解自熙义正言辞解释道:“我正好要往这边去,夫人也是走这边?”
见状,梅清雪失笑,她虽然拒绝解自熙方才的要求,可却不排斥他的举止。
她看着解自熙,这才发觉今日他穿的这套赤红色衣裳显得人特别俊美,衬出他充满攻击性的张扬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