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朦胧,鼓声未起,官员聚集在午门城楼前。
顺天府尹薛珐向兵马指挥使姚骓俭走过去寒暄。
“姚大人,早啊。”
姚骓俭一激灵从打盹中缓过来,转身迟顿地回了一句,“薛大人也早。”
薛珐步履平稳,绯红的官服随着脚步提起,两人距离越来越近。
薛珐轻拍姚骓俭的肩膀,一瞬间眼神交换,福至心灵,两人寻了个无人处。
“姚大人还有心情打盹呢?风声紧了。”
顺天府的牢犯越狱至还未寻到,京中的风言风语愈涨愈烈。
姚骓俭不明所以,眼缝余光窥向前方中央被人围住的中书令。
“此话何意?”
薛珐挡住姚骓俭,“你们兵马司负责京师的治安巡逻、缉捕盗贼,徐怀那犯人丢了这些时日,也不上点心。”
姚骓俭摇摇头,说:“哎,这可不是我们不上心,那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了踪迹。”
徐怀毕竟是官身,若凶手还不能缉捕归案,京中又流言满天飞,顺天府与五城兵马司迟早遭殃。
现下马家的纨绔又给姚骓俭找了事做,事情都堆到一起了。
“咚——”
城楼上的鼓敲响,宫门开启,聚集等候的官员们一如往常前往太和殿。
一大早,景安帝阴沉着脸,底下官员眼观心鼻观眼,大气不敢出一个。
站在前头的几位大员稳如泰山,部分官员例行奏事。
景安帝冷不丁开口:“顺天府尹?”
薛珐毛不丁被提到名字,皮一紧,立刻从队伍中走出,“臣在。”
未料到景安帝突然发怒,将一个折子丢到薛珐面前。
“这就是你呈给朕的好政绩,流言都传到朕的耳朵里来了。”
薛珐双膝一软,在殿上跪下,颤巍巍拿起面前的折子。
打开一看,还真叫他早上说对了。
徐怀的事被人在景安帝耳前提起了。
群臣齐齐道:“陛下息怒。”
薛珐看不见景安帝的表情,也不敢看,只是一味咽口水。
景安帝指腹摸过龙椅上的雕刻,晾他们半晌,神色转寰。
“中书令年龄大了,跪不得,都起来吧。”
跪在最前面的中书令身子一晃,终是稳稳当当的起来。
“薛珐,你说息怒,要怎样让朕息怒?”
薛珐刚站稳又是一抖,“回陛下的话,臣自知有罪,御下不严,叫底下人生出懈怠,使得犯人越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