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人明显是主子,穿戴讲究,后面人可能是打手,一身干练劲衣。
顾言卿细细思量,准备向前冲时,那主子开口了。
“别想跑,跑不掉的。”
俊逸的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宽大的手掌落到顾言卿肩上,顾言卿眼皮直跳警醒万分。
顾言卿拱手:“在下一时走错了,公子可知这是哪里?”
伸手不打笑脸人,顾言卿心脏狂跳。
宋介安尾音上挑:“是吗,迷路了?那不妨与我一道走吧。”
顾言卿假笑:“不用了,公子先请。”
身后人“唰”地竖刀,顾言卿立马“好的好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
宋介安声音轻柔,“你是如何发现我的。”
顾言卿睁大眼睛对上他幽深的瞳孔,假装疑惑开口:“你说什么?我不太懂。”
“呵——”
顾言卿被宋介安带着就要绕圈,以为自己逃不掉了时,两人走回了靠近顺天府的街市。
她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官署,拔腿一溜烟跑掉。
只留下宋介安主仆二人待在原地。
“大人,要不要属下去抓回来。”
“不用了,关押朝廷命官你有几条命。”
宋介安抬起指尖凑到鼻尖轻嗅,残留的香气清浅萦绕。
不要被骗了,小青天。
这边顾言卿一溜烟跑回了经历司大喘气,内心犹疑。
是敌是友?
顾言卿放松呼吸,痛饮一壶茶,挺直身板,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徐怀在这世上没有亲人了,验尸过后,尸体被留在义房,到最后亲近的人只有师父、师弟。
往日鲜活的师兄变成惨白的尸体,顾言卿甚至不敢触摸,看一眼都觉得痛。
小院挂上白帆祭言,孙夫子大恸一场,几欲昏厥,顾言卿跪在牌位前为他守灵。
几日奔忙,现下跪在这,才真切地意识到一条人命的逝去。
眼泪一滴滴落下,黄纸被打湿一角,被火舌吞噬。
朦胧间,火焰变成了熟悉的模样。
“师弟。”
“师弟。”
“师弟。”
寂静的冬夜,寒冷如影随形。
“为了根本不认识的人,何苦搭上自己的性命,你蠢得可怜。”
火焰猛然增大,为顾言卿苍白的面容增添诡丽。
“什么能比得上自己的性命呢?你没做完的事,我也不想做。”